第78章 明天去做孕检吧
这边刚下课, 秦宇的讯息就发到卫衍之光脑上了，问他是不是今天回军校报到了，卫衍之回了个‘恩’就没理了, 坐在长凳上将脏了的袜子脱下，从带来的包里找了双干净的换上。
光脑又闪了两下，鲁恩伸了个脑袋好奇地凑上去看是谁一直在给卫衍之发讯息。
“军务部找我。”卫衍之不动声色地往下拉了拉袖子，盖住腕上频闪的光脑, 他调养期间一直跟秦宇保持联系, 上回裴陆被南昔打进了医院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机甲仓机密被盗这件事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情报科的秦宇头上，这样一来卫衍之想打听点什么也就更方便了, 这时候秦宇找他十有**也是因为查出了什么，急着找他过去邀功呢。
鲁恩‘哦’了一声就没再多话，坐到旁边穿鞋子去了。
“鲁恩, 晚上我就不回宿舍了，不用给我留门。”
“那明天您还来上课吗？”
“上，以后没什么特殊情况天天来。”
“那您换下来的衣服袜子给我吧，回头洗了我明天再给您带过来。”
“勤快的小媳妇。”卫衍之有意隐瞒了鲁恩一些事, 所以在接受鲁恩的好意时心里总有那么点愧疚, 他一把揽过鲁恩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故意逗他道：“我不在的这些时候，你有没有交女朋友啊？”
鲁恩顿时红了脸：“没有。”
卫衍之继续逗他：“那有没有看上的？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那告诉卫哥, 卫哥帮你去打听。”
鲁恩扭捏着说没有，卫衍之见他这样还想再逗两句，却在抬眼时不经意间瞥见对面的林洛葳，林洛葳正在穿鞋, 听见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也正好抬起了头，目光刚好与卫衍之对上。
林洛葳神色微怔，目光略显复杂地看着卫衍之。
卫衍之冲她笑笑，这时秦宇又给他发讯息了，他也没再跟鲁恩嬉闹下去，提了包站起身就走，林洛葳看着他走出格斗室，眼中情绪未明。
“怎么，看上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卫衍之走后，一女生坐到了林洛葳边上，笑着跟她开玩笑：“不过我可听说他跟池宴一早就好上了，你要是想追可得花不少力气呢。”
林洛葳瞥了那女生一记，眼神中带着丝警告的意味。
那女生讨了个没趣，讪讪地坐到另一边去了。
想到卫衍之，林洛葳不禁皱了下眉，正要继续弯腰系鞋带时却发现对面坐着的鲁恩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林洛葳跟他对视了两三秒后，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弯腰系鞋带，之后拎着包离开格斗室。
鲁恩撇撇嘴，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过了拐角处，卫衍之在墙根边站了一会儿，等那跟着自己的脚步声近了才猛地探出身去，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猛地一拽，下一秒就将人顶在墙上无法动弹。
“谁让你……林同学？”看清楚来人，卫衍之神色一怔，随后立即松开了揪在林洛葳衣领上的手，本来还想去帮她整理一下褶皱，却又想到男女走得太近容易招惹是非，所以刚抬起的手又给放下了。
不仅如此，卫衍之还往后退了两步。
将卫衍之的谨小慎微全部看在眼里，林洛葳皱了下眉，却并没有说穿。
“林同学，你找我啊？”卫衍之的朋友不多，林洛葳算一个，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自己当朋友，但在卫衍之心里，同过患难的就是朋友，林洛葳自然也是。既然是朋友，卫衍之也不装什么高冷了，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早说嘛，下课后我等你一起走就是了。”
“有些话不方便在人多的场合说。”林洛葳淡淡道。
卫衍之听她说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要表白，但转念一想林洛葳并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所以她找自己并不是为了什么儿女情长，而是想说她失忆的那件事。
但听她的意思，又觉得她是在刻意回避谁。
卫衍之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一个人……鲁恩。
林洛葳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卫衍之揉皱的衬衫领子，迟疑了稍许后抬眼看向卫衍之，问他道：“我听我哥说，我是在训练时受的伤，对吧？”
卫衍之点了点头。
林洛葳又问：“我至今脑子里没有那段记忆，我哥给我说的又都是从不同的人嘴里听来的，所以可信度不高，我想听听你这个当事人怎么说。”
卫衍之哑然，他当时正跟驾驶着天钩的南昔并肩作战对付垃圾星的虫兽，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山上藏着的林洛葳和鲁恩，林洛葳受伤昏迷这事儿他也是任务结束后才知道的，所以他知道的并不比她哥听来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林洛葳这话意有所指，像是在怀疑他一样。
“你怀疑是我打伤了你？”
“我对你有意思是真的，但对你过去的不了解也是真的。”
“……”
这特么都问到嫌疑人头上了，他要真的干过那事儿，她就不怕他这会儿杀人灭口？
虽然赤手空拳的肉搏他未必占得了便宜。
见卫衍之一副‘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懂’地表情懵然地看着自己，林洛葳不自在地干咳一声，之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对自己的战友下手。”
你相信还问个屁。
卫衍之笑得滴水不漏：“所以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我哥说，当时我是跟鲁恩在一起的，这个应该没错，对吧？”
“对，我和池宴在山下对付虫兽，我让你和鲁恩待在山上想办法联系裴陆救援。”
“你相信鲁恩？”
卫衍之闻言一怔，继而苦笑道：“林同学，你这么当面问我，我总不能说不信吧？何况我跟鲁恩认识十几年了，至少在之前的十几年里他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说这话，你能明白的吧？”
林洛葳沉默不语。
卫衍之在心里叹了口气，问她道：“我也不是想包庇谁，他要真做错了事，我不会帮他，但我也不能让谁冤枉了他……林同学，你刚才那些话有没有其他人说过，你哥，或者？”
“没有，我只问了你。”林洛葳眼神定定地望着他：“在没确认之前，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卫衍之点了点头：“那你希望我能做些什么？”
林洛葳歪着头看他。
卫衍之笑：“你找我不就是想搞清楚那件事么？”
“我受伤，不会是遭了虫族的暗算。”林洛葳说着语气顿了下，之后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看着卫衍之：“要真是虫族，我应该是没命，而不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个说法我同意，但你别忘了，当时一起参加训练的并不止我们几个，还有其他组，或者这么说，很多种族都被流放到了那儿，所以那地方不光有虫族，还有很多其他生物。”
“但鲁恩没事。”
“对，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出事后我问过鲁恩，他说他当时也被打晕了，不清楚之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林洛葳嗤了一声，没说话。
卫衍之清楚她心里想的什么，换做他是林洛葳，她也不可能全信鲁恩的话，毕竟两个人一起留在山上联络救援的，她却被打得躺在床上几个月，甚至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而鲁恩只是短暂的昏迷后就醒了，这结果搁谁身上都没法信……但这并不能定鲁恩的罪。
“今天找你不光是想了解当时的情况，我还想问你一句话。”林洛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看着卫衍之的眼神也诡异地发亮，卫衍之并不蠢，他能猜到林洛葳接下来要说什么。
林洛葳是联邦高官的女儿，身份不一般，加上她坚持要找出自己受伤的真相……卫衍之真没办法阻止。
“调查可以，不能伤人。”
“这个自然。”
“多谢。”
林洛葳朝他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开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卫衍之，目光里带了些许担忧之色：“你的伤……好了？”
“怎么，要来一局？”卫衍之笑。
林洛葳犹豫了一下，道：“监狱长克雷格的事我听说了，而且南昔上将还在监、禁地打了裴教官，而上将动手的原因只是因为裴教官调了一个小组的人去东区……是吧？”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当时去监、禁地执行任务的人以及后来那些联邦高层知道，军校里也没传开，要不然鲁恩肯定要缠着他问当天在监、禁地发生的事了，所以林洛葳的知情……大抵是从他父亲那里打听来的。
既然林洛葳知道了，卫衍之也没必要扯谎骗她，点点头道：“是这样。”
“上将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何况裴教官又是议会看重的……其实我一直都有怀疑，你跟南昔上将？”
“就因为是她推荐我来的军校？”
“当然不是。”林洛葳眼神灼灼地看着卫衍之：“我问过军务部里认识的人，他说军务部从来不安排成员住在军校的教职工宿舍里，而且那个时候，新搬进教职工宿舍的只有南昔上将，你……”
卫衍之坦然道：“是你想的那样。”
林洛葳皱眉：“你不是跟池宴？”
“你打听了我，应该也打听过池宴，那段时间不光是我没住在学生宿舍里，池宴也没有。”
“……我明白了。”
之后的话两人默契地都没再开口多说，林洛葳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卫衍之一句，如果她早南昔上将一步认识了卫衍之，现在的结果又会不会有所不同。
卫衍之说没有。
林洛葳走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
感情上的事不好说，但任何事的走向都有它的先后顺序，卫衍之确实认识南昔在先，两人交过手患过难，这种情谊不是跟谁都能有的，更何况没有当初跟南昔的首次交手，他也不会有机会踏入联邦的领土，更没有机会进入联邦最好的军校就学……所以这个谁比谁先认识就有机会的问题，压根就不应该存在。
他跟南昔，是一早就注定了的。
林洛葳走后，卫衍之去见了秦宇，或许是因为裴陆这个当家的住院了，没人压着他管着他，他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要精神许多，说话也有了底气。
“半个月没回来，这里也没什么吃的。”卫衍之将先前藏在厨房里的零食摸了出来扔给秦宇一包，自己也拆了一包烧烤味的，可刚送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嚼，胃里突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味儿，卫衍之觉得奇怪，又从嘴里拿出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呕——”
“干什么呢？”秦宇接过他手里的烧烤味薯片，拿了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之后扔进嘴里：“没变味儿啊？”
卫衍之发现，他就算站在这儿闻着那股烧烤薯片味儿，胃里都能翻江倒海。
索性他坐在了秦宇对面的沙发上，尽量不去闻他吃的薯片是什么味儿。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机甲仓那边有什么情况？”
“有啊，跟你之前提过的一样，还是有人半夜偷偷溜进机甲仓。”
“谁？”
“不是同一个人。”
卫衍之闻言皱眉，主宰这是在搞什么？
秦宇边嚼着薯片边躺在沙发上道：“放心，那几个人我都汇报给古恩校长，他会想办法处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人……根本不记得自己进过机甲仓，也不知道在里面做过什么。”
“那之前打伤仓管的事呢？”
“没什么头绪。对了，你伤养好了？这么快回学校。”
“好了。”卫衍之憋着气都能闻见秦宇吃的薯片味儿，心里仍是觉得不舒服，又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烧烤味，吃点别的口味就没事了。
拆了袋麻辣味的，那味道差点没直接把卫衍之送走。
卫衍之当即扔下那袋薯片就冲向卫生间吐了。
秦宇：“……”
吐了半天差不多把胃里吐空了，卫衍之才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从卫生间里出来，秦宇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过去扶他，卫衍之一闻见他身上那股子说不清的薯片味就又是一阵干呕，推开秦宇冲进去又吐了起来。
直到吐不出任何东西才停下。
秦宇看得心惊胆战：“你这情况挺严重啊，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吃坏肚子了吧。”卫衍之扶着墙壁站起来，用异能调整了一下之后才稍微觉得舒服点儿，但还是不能闻秦宇身上那股味儿，于是示意他走远点。
秦宇哽住，但也只好往后退了退：“要不然我帮你给南昔上将打个电话，让她接你回去？”
“别，她最近这阵子挺忙的，别打扰她。”
“可你脸色很不对……你以前也这样？”
卫衍之摇摇头，他一向胃口好，吃嘛嘛香，那几袋薯片更是他的珍藏，要不然也不会买来藏在厨房，可……算了算了，大概是因为之前受了伤身体有点亏，这会子没恢复过来，所以才会闻见味就吐。
秦宇也没招了。
“有事联系我，我先走了。”实在闻不得秦宇身上那股子味儿，卫衍之摆摆手，扶着墙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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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之后，卫衍之回去连晚饭都没吃。
一看见东西就恶心，一恶心就想吐，索性什么都不吃，盖了被子在床上躺着。
南昔起初以为他是吃坏了肚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回军校后并没有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只说是闻见薯片味儿就想吐，之后回来……见啥都想吐。
南昔掀开被子坐进去，给他揉着紧绷的小肚子：“饿么？”
卫衍之点点头，可他真心不想吃饭，尤其是看见油腻的荤菜……不能想，一想就恶心犯吐。
“要不然吃点水果？”
“也行。”
南昔叫总统府的厨师弄了个果盘送上来，这回卫衍之见了倒是没吐，还胃口大好地吃了大半份，剩下的就给南昔吃了，吃完肚子涨滚滚，卫衍之也不想动弹，于是心满意足地躺进被窝里搂着南昔睡觉。
吃饱了还有人给揉肚子，卫衍之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躺在南昔身边睡着了。
等怀里的人睡着后，南昔才悄悄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书房想将门关上，但又怕等下卫衍之醒了叫她听不见，所以就给门开了条缝，然后联系派恩。
派恩接她的视频总是很快，就跟24小时随时待命不休息一样。
【将军，检查的事我都准备好了，您只要带着卫先生过来就行。】
“先不说这个。”南昔翻了翻桌上打印出来的几张纸，指着其中一条问派恩道：“你给我发的资料我看了，上面只说怀孕的人有可能孕吐，但衍之这才一个半月，怎么提前这么多？”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卫先生孕吐了？】
“应该是，今晚都没吃饭，只吃了点水果。”
【将军，那您赶紧带他过来这里检查吧，早检查早放心。】
“我明天早上有空，找个理由带衍之过去。”
【那好，我早上就让人准备好。】
南昔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来什么，道：“你那里还有什么关于怀孕的资料，都给我发一份，我好做做功课，免得衍之有什么状况我不清楚。”
【那行，我多翻翻资料，等整理好了一起给您传过去。】
“传什么啊？”
这时，门口传来卫衍之带着困意的声音。
南昔手快地将视频给掐了，回头一见卫衍之就赤着脚站在门口，当即紧张地过来将他抱进卧室，拉过被子替他盖上，躺进被子里的卫衍之舒服地哼唧一声，又一把搂住南昔的腰不撒手了：“陪陪我。”
南昔心里一软，刚要下床的脚又缩回了被子里。
“怎么突然醒了？做噩梦了？”想起刚才差点被卫衍之撞破她跟派恩视频，南昔的心就跳得厉害，她一联邦上将，上战场就跟吃饭一样随便，从没有为什么事紧张过，却因为刚才在书房的事心里忐忑地厉害。
卫衍之闭着眼睛在她身上拱了拱，哼唧道：“没有，就是没摸着人……您刚才是跟派恩医生在通话吗？”
南昔：“……”
“是问关于我的事吗？”
“……恩。”
“那派恩医生有说什么吗？”
南昔知道卫衍之能自己治伤，他这么问无非也是想通过派恩的口来让她安心罢了，一瞬间她很想跟卫衍之分享刚刚在书房里跟派恩说过的事，可没检查清楚就说出来，万一跟她想的有出入……何况要孩子的事只是她一头热，她没问过卫衍之想不想要孩子，也不知道他想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真怀上的话。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卫衍之梦里都在想着怎么开机甲，可开机甲的前提是，他必须上学，学到更多的机甲知识，尤其要经过一系列常人难以忍受和坚持的训练，而一旦他怀孕了，那些训练他就没法再参加了。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一两年内，他是没办法开机甲的。
可要是放弃她和卫衍之的孩子……
做惯了各种决定的她也没办法判定这个孩子的生死，至少她想在确定孩子已经怀上了之后再问过卫衍之的意见，如果他想上学，那就以后再要孩子，如果他要孩子……上学的事她可以再想想办法。
至少在明天结果没出来之前，她不想让这件事困扰到卫衍之。
“衍之，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不好？”
“好啊，可是您明天不是有事？”
“早上去。”南昔低头在卫衍之额头亲了亲：“睡吧，明早我叫你起床。”
卫衍之早就困得不行，一会会就抱着南昔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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