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基因识别 基因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中央军总部大楼。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 走廊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而后又在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逐一熄灭，只是深夜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 安全部的门突然就被敲响了。
值班人员走到门前查看，在打开的监控光屏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裴先生。”值班人员迅速启动自动门，毕恭毕敬地向来人行了个军礼。来人一张笑脸, 却不怒自威，让人不敢怠慢：“晚上好, 裴先生。”
裴先生的目光在值班人员身后的各项仪器以及屏幕上巡视了一遍, 又快速扫过中央那块实时监控大楼里几个重要部门的大屏，最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瞥了眼对方佩戴的胸牌, 笑道：“杰夫少尉？”
被点到名的少尉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是、是的, 裴先生。”说完又立刻反应了过来, 忙问道：“裴先生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裴先生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受安南将军的委托，我来调取明天上军事法庭所需要的监控视频，这是委托书以及调取证据的相关手续。”
少尉连忙接过, 简单查看后又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安南将军的秘书，裴家的大家主，少尉见过他多次, 他的样貌和举动都没有任何值得可疑的地方，所以他并没有仔细翻完剩余的那些资料文件, 而是直接将裴先生请了进去。
明天上军事法庭的那份视频文件早在前几天就准备好了，只需要当天早上有人带着相关手续来取就行，虽然年轻的少尉不知道为什么这份视频文件要的这么急, 但还是很快将证据提交给了裴先生。
裴先生道了谢，又赞赏地拍了拍少尉的肩膀，之后才转身要走。
“裴先生！”
“……”被突然叫住，裴先生身形微顿，随后回过身笑着问道：“什么事？”
少尉将他落下的公文包递了过去：“您忘记拿了。”
浑身紧绷着的肌肉刹时松弛了下来，裴先生笑着接过自己的公文包，再次对年轻的少尉表达了感谢以及赞许，最后还是少尉亲自送他出的门。
提着公文包走进卫生间的‘裴先生’，在离开时又变成了大楼内曾见过的另一位军官的模样，手里的公文包也不知所踪，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丝毫不避讳大楼内到处都是的监控摄像头，与走廊上的人擦肩而过，随后顺利进了电梯。
“先生，事情办妥了。”他用耳塞跟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车在楼下，注意安全。]
“知道——”
[等等！]耳塞中又出现另外一个人急切的声音：[大楼主机位置的监控已经被我切断了，但刚才从安全部拿走的那份视频拷贝记录被录入系统了，等系统自动匹配后就会发现问题，到时候整栋大楼的警报器都会被打开。]
此时，卫衍之正准备潜入主机房，闻言也是一怔，不由停下了动作：“匹配过程需要多久？”
[三分钟……现在还剩下两分四十五秒。]
“阿道，走楼梯，注意安全。”卫衍之下了指令后迅速交代另一头的人：“秦宇，主机房外有三道所，指纹、脸部以及虹膜识别。”
[很快。]
那头秦宇话刚说完，这边三道锁就通过远程侵入被打开了，可奇怪的是机房门并没有自动开启，仍旧紧闭。
卫衍之走近金属大门，刚要伸手去尝试推开，却听见那头秦宇骂了句脏话，让他千万别碰那扇门。卫衍之手一顿，问秦宇怎么回事，秦宇说是基因识别，需要血液验证。
血卫衍之多得是，但不匹配的血滴上去再多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触发警报装置，把大楼内的保安招来。
“秦宇，有办法打开么？”
[……没有。]
卫衍之看了眼时间，还剩下两分钟不到：“能打开这锁的都有谁？”
[我来看下，找到了，有权限进入主机房的总共有三个人，一个是中央军的首领安南将军，一个是安南将军的秘书裴逾，还有一个——]
秦宇话说一半突然停下了，卫衍之等了一两秒没听到回复，于是问他：“是谁？”
[南靳元帅。]
南昔的父亲？
卫衍之听后怔住，相比较已经故去的南靳来说，通过安南和裴逾显然更容易些，但时间还剩下一分多钟，他就算有办法弄到这两人的血液做验证，那也是一分钟，不，是更久以后的事了。
可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被发现有人闯入主机房，那之后这里甚至于整栋大楼都将加强安保系统，想要再来一趟，无疑难于登天。
[要不……以后再找机会吧？]秦宇在那头建议道。
“不行。”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再耗下去你会被发现的！]
“我来。”
沉稳中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从耳塞中响起，卫衍之诧异地转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女人：“阿昔？”
被重新塑造过的脸部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情绪，但那双藏了锋芒的眼睛却是笑着的，南昔从满脸惊讶的卫衍之身边经过，径直走到基因识别的系统柱前，拔出匕首在掌心划了一道，殷红的血液瞬间冒了出来，沿着腕下汨汨流出，渗透进检测的仪器中。
卫衍之一时没想通南昔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是亲生父女，基因检测结果也不会完全相同，即便是再微小的异常，以联邦系统的精密程度也肯定能检测得出来，可结果是……机房门被打开了。
在还剩下一分二十几秒的时候，卫衍之和南昔共同进入了主机房，将秦宇给的微型仪器插到了主机上，由秦宇远程操控复制所需的机密。卫衍之站在主机旁，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一边的南昔身上，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小到她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又是怎么潜进这里的，大到刚才的基因识别为什么她能通过……很多问题，很多细节，但脑子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问。
为什么不能问，因为世界上没有全然相同的两个人，即使容貌想像，身高体型也一模一样，但基因绝不会相同。
有一瞬间卫衍之的脑子里甚至会跳出一个十分可笑的念头，南昔和南靳根本就同一个人？
可能吗？
不可能，南靳不会转变性征，也无法转老还童，更不可能蒙蔽了所有人，以自己女儿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何况南昔从来不会欺骗他。
只是……这个问题他也从来没问过。
即使心里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再清楚不过，但念头一经在脑子里形成，只要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会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卫衍之也不能例外，所以他就目不错珠地盯着南昔看，希望她能捂出他的想法。
或许是旁边人的意念太强大，南昔很难忍住不笑。
虽然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出声。
卫衍之见南昔要笑不笑似乎忍得也挺痛苦，心里有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起码她没有即将被发现秘密后的心虚，说明答案是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可以了。]秦宇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卫衍之收起在南昔身上审视的目光，正打算取下插在机器上的东西，视线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几个名字——南靳，奎因，裘德·塔斯曼，汉斯以及内森·洛克威尔。
裘德是塔斯曼帝国的现任皇帝，奎因当年也为塔斯曼效力过，后来才因为某些事远走莫瑞亚星球，他们两个的名字出现在一起，就如同南靳和内森的名字一前一后并列一样，前者是联邦元帅，后者是总统先生，一同出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怪就怪在这四个人的名字是同时出现，而且当中还夹了个汉斯。
联邦基因局的局长，汉斯·韦伯。
显然，站在一旁的南昔也看见了屏幕上并列的那几个名字，她微微蹙起眉，似乎也在奇怪为什么自己父亲的名字会跟另外几个人一同出现。
“走了。”时间紧迫容不得多想，卫衍之拿完东西后拉了拉南昔，南昔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卫衍之一起离开了主机房。
时间点卡的刚刚好，卫衍之和南昔前脚刚迈进电梯，那边得到有人未经允许擅自取走军中机密消息的安保人员就赶到了，刚刚好与关闭的电梯门错过。
电梯一启动，卫衍之就将所有按键全都按了一遍，而另一边南昔则迅速打开了轿厢顶端的隔板，拉着卫衍之从顶端的洞口离开。
等到电梯按照设定好的楼层被打开时，手持枪械等在电梯门外的一众人全都傻眼了，人已经从顶端逃走，彻底没了踪迹。
卫衍之和南昔按照秦宇的远程指示成功脱困，可秦宇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让卫衍之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秦宇说，阿道完成任务后并未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的离开地点。
毫无疑问，阿道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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