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83章
第83章 「转发这个冷苒苒, 逢考必过。」
冷苒苒破天荒地起得很早。
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
但是昨天却睡的并不好。
郁衡的那句“我喜欢的是你”反反复复的进入她的梦里。
她似乎做了很多个梦，睡得并不安宁。
但是一醒来，又一个梦都记不得了。
于是, 她爬起来，扎了个马尾。
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把腿盘起来禅修。
凝神静气。
但是她心不宁，气不静。
心中有一股浮躁的气，让她沉不下来。
“我喜欢的是你——”
冷苒苒的耳根红了一片。
上善若水, 但是她现在是开水。
冷苒苒心中默念：
“爱恨嗔痴, 三千幻想。心中无情、无相、无欲、无物, 此乃唯一——”
她头上的皮筋却“啪”地一下, 崩开了。
墨色的头发, 洒了一整个肩头。
“——此乃唯一皮筋……”
冷苒苒：“……”
淦。
她彻底放弃禅修。
准备在橙色小网站上回购。
她的物欲向来不高, 只买必须品。
买的时候，向来是看到什么就随便买点, 只要不是太难用, 就会一直回购。
冷苒苒此刻看这一根五块钱的价格：“？？？”
她明明记得之前才五毛。
他们明明可以去抢, 却还是送了她一根皮筋。
不仅如此，她的整个回购单, 全线涨价了。
涨幅离谱。
冷苒苒抿了一下嘴唇, 这是物价涨了？涨得也太离谱了吧。
连身上的睡衣都涨到四位数？
她手上的钱本来就不多, 她觉得自己有点买不起了。
她点进一看，上面无一例外写着“冷苒苒同款”。
冷苒苒：“……”
遍身罗绮者，不是带货人。
还有比这儿更离谱的事情吗？
候乔的电话正好来了, 声音激动：“你都不看微信的吗？《星秀》那边已经在微博提到你了。”
冷苒苒问：“怎么了？”
最近来找她合作的品牌太多, 她一下子看不过来。
候乔尖叫一声：“《星秀》想找你做一期封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冷苒苒说：“意味着我之后走在街上就更容易被认出来了。”
候乔犀利地指出：“你现在难道不容易吗？你昨天粉丝都过一千万了。”
一千万粉丝, 基本是衡量“红”和“不红”之间的一条实打实的线。
候乔又说：“你在《星运会》最近的投票势头已经超过苏梓萱了。”
《星运会》蹭着热搜打铁, 举办了一个全国冰迷的“你最期待的决赛名单”的投票。
据说第一名会在决赛中有隐藏奖励。
冷苒苒看了一眼。
她的名次靠中上, 在苏梓萱前一位。
第一名毫无疑问是郁衡。
第二名是昨天被淘汰的江洛林，他本来人气就不低，又多多少少吃了点be美学意难平的福利。
虽然是号召冰迷投票，但是真冰迷谁会来搭理这种娱乐真人秀。
投票的都是想方设法伪装成冰迷的粉丝。
冷苒苒对这种排名不是很感兴趣，接着问候乔：“星秀的封面，他们会给多少钱啊？”
候乔说：“几千块吧，十几年了都一个价，毕竟有多少人是求着上的，不倒贴钱就不错了。但是这是钱的问题吗？上了星秀封面，就等于挤进了时尚资源的圈子，后面想要什么没有。”
这么少，那就算了，冷苒苒想。
候乔说的没错，但冷苒苒并不想考虑以后的资源。
娱乐圈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人。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适合娱乐圈。
她还是想要过她喜欢的那种生活。
冷苒苒说：“再说吧，我不是很想去。”
候乔也不劝她，反正她想做什么都会支持。
她转而八卦道：“你和郁衡不会有什么吧？”
冷苒苒一愣，她也不知道他们算是有什么，还是没有什么。
于是很讨巧地说：“我已经不粉他了。”
候乔没迟到瓜有点失望，说：“昨天晚上你们的cp粉都磕疯了，浴火重燃直接冲上了cp榜第一，那个场面简直空前绝后。”
冷苒苒问：“是因为比赛吗？”
候乔说：“比赛是一部分，主要是有人拍到你们的牵手照了，不过不是真的，恒星已经拿出证据辟谣了。”
冷苒苒一惊，连忙点进热搜查看。
被拍到的确实是他们。
只是光线不好，只能看到两个身材相似的背影，连衣服甚至都看不清楚。
照片上的郁衡牵着她的手。
候乔说：“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不过，恒星立刻澄清，照片发出来的时间你们的聚餐还没有结束。而且，苏梓萱还立刻发了一张和你的自拍。”
冷苒苒不想瞒着候乔，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候乔又说：“我这儿还有点事，一会儿聊。”
冷苒苒挂了电话，看着这张照片。
只有她知道当时郁衡脸上的表情是温柔、隐忍和坚定的。
她的心突然又开始乱跳，连着思绪都乱了不少。
《星秀》方发了新的微博——
【感谢大家对昨晚大秀的期待，我们之后也会引进更多元化的时尚表达和尝试和更多的艺人合作。】
昨天是《星秀》每年春节前的年末大赏，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去了。
官博放出了陈辛迪当时接受的采访。
主持人问：“《星秀》开刊这么多年，有想试镜谁被拒绝过吗？哪一次最印象深刻？”
陈辛迪笑道：“怎么没有呢？两三个月前，就有过一次。”
主持人说：“哦？方便透露一下吗？”
陈辛迪捏捏下巴：“具体不透露了，但是我反而印象深刻，越看她越喜欢。气质和长相都非常符合我信心中对时尚的定义。而且她拒绝我的理由，也让我非常满意。”
她看向镜头，隔空喊话：“冷苒苒，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卧槽卧槽，有一种礼貌叫拒绝，有一种谦虚叫拽姐。】
【两三个月前？她不是还是个十八线开外糊咖，敢拒绝我陈姐？！不是我亲眼所听，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就想知道她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我下次面试也用一用！】
【拽到我的心巴上！我发现冷苒苒多少有点特殊体质，这种叫什么？锦鲤？】
【是，但是又不完全是，我觉得是多多少少有点像我们班的考神。那种明明平时好像很咸鱼，但是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可以说是非常贴切了，我们班的学神保送面试迟到，结果电梯偶遇主考官，莫名其妙大杀四方。】
【是不是大家已经忘了她还是个高二就被h大录取的平平无奇高中生？】
【排前面！但是我至今还记得南北导演为她打起来的事情。我决定这学期末不拜柯南拜苒苒。】
【+1】
【+10086】
于是，奇奇怪怪的热搜又诞生了：冷苒苒_考神体质。
冷苒苒：“……”
她准备一会儿找个机会私信陈辛迪，把事情解释清楚。
刚把手机摁灭。
她收到了郁衡的微信。
郁衡：【醒了？】
郁衡：【一起吃早饭？】
冷苒苒咽了咽口水。
她身体的条件反射已经把郁衡和好吃的联系到了一起。
她有点心乱。
她一开始只是想解除合约，在蜀南买棟房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每天打打麻将喝喝茶，最好能有一群麻友，还能有供她折腾的一片茶园。
娱乐圈的名利交际，都不在她的计划之类。
爱情，更不在她的考量范围。
虽然说误打误撞，有了粉丝有了朋友还有了喜欢的运动，这些她都并不讨厌。
她依然很清楚自己一开始想要去的地方。
至于郁衡，她虽然很有好感，但是并不在她的计划里。
她无情无欲，根本就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但是哪怕她没有修无情道，他们没能在一起。
一件做错了三次的事情，为什么要错第四次？
这些都不难回答。
让她心乱的不过是，明明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但是她却在迟疑。
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好一会儿。
她最终回了几行字。
冷苒苒：【不行。】
冷苒苒：【我今天没有时间。】
郁衡很快回复了。
郁衡：【好，注意安全。】
郁衡：【我明天再问你。】
冷苒苒没有继续拒绝。
郁衡的分寸感总是很好。
不会太靠近，又不会离开。
像是一个恒定存在的星星，既不会围着你转，又不会要求你围着他转。
永远是安静而坚定。
却有自己的引力。
冷苒苒上辈子是一颗行星，因为想得到温暖，所以总是围着别人旋转。
但她这辈子想有自己的光芒和热爱。
她也想成为一颗恒星。
而不是一个“恒星”。
她向节目组请了个假。
把披散的头发随意梳了两下。
准备出去转一转。
-
她约了白婷婷的叔叔白展见面。
白展把她带到上次看过的那套别墅里。
白展把窗户打开让室内通风，一边说：“之前好多人来看房，我都领他们去别的地方了。我看上次挺喜欢的，所以留着看你会不会再来。”
说是帮冷苒苒留着，但是这几个月，他一条微信都没有催过。
冷苒苒心里很温暖：“谢谢。”
白展又说：“这有什么！还喜欢吗？”
冷苒苒回顾四周，依然十分喜欢。
她点点头，准备先付个定金，又说：“顺便算一算中介费在里面吧。”
之前是完全没有钱。
现在有了祷必还的钱，她不想让白展白忙活一圈。
白展立刻拒绝了：“不能！哪能收你的钱？”
他又说：“而且因为你，我赚了好多钱。”
冷苒苒：“？”
白展拿手机给她看。
映入眼帘的是——
【冷苒苒同款干辣椒，让你辣翻全场。】
【冷苒苒同款青花椒，酥酥麻麻，吃出暗恋的滋味。】
【冷苒苒同款钵钵鸡调料，《星运会》同款——买它，吃出冷白皮，吃出女神素颜肌。】
冷苒苒：“……”
这宣传语还真是神形皆备。
白展见冷苒苒面色冰冷严肃，后知后觉问：“哎呀，我这样是不是不合适？”
他声音变小：“我是看网上那些卖辣椒花椒都这么写，我想我家的才是正宗的，他们都是山寨的，就也这么写了。我回去就把它删除了。”
冷苒苒把手机拿过来，和白展自拍了一张，说：“你把这个打了水印发上去，现在网上假的太多了。”
白展乐得不行，鼓捣半天手机，又问：“你经济公司不会有意见吗？”
冷苒苒摇摇头：“你放心用。”
祷必现在自身难保，还敢有什么意见。
白展让冷苒苒在旁边随便看看，兴奋地一个人蹲在外面的花台旁边p图。
冷苒苒笑笑。
红了之后，也不全是糟心事情。
她在房里里面转悠。
白展给她留下的是这个别墅区风水最好，最透气通风，阳光好的位置。
主卧洒满阳光。
她想在卧室装上一层拖到地的纱帘。
客厅的二层挑高，窗明几净，光线很好。
外面就是花园，等到夏天，就在外面摆上一桌麻将，要是天气冷一点，就摆在客厅的落地窗旁边。
花园的土质很好。
和她在九斋沟亲自摸过的土质很像。
可以种一圈茶树。
有苏梓萱在，她不愁弄不到好的茶树。
还可以重点香料辣椒。
这点她可以让白展和白婷婷帮忙。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花园门上的logo——【启明地产】。
以后和建筑商有问题，可以直接找傅休蛰。
客厅很大，有点空。
她准备让于诗兰给她画一幅中式极简的圆形画卷，挂在墙上，做出镂空的效果。
还可以让江洛林帮她选架钢琴。
之后，她就可以在这里了此余生，多逍遥。
冷苒苒在落地窗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确定了这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回头准备再看看厨房，照几张照片，量几个尺寸就回去。
厨房的空间很大。
她想要一个巨大的操作台。
一米五的灶台和双开门的嵌入式冰箱。
厨房正对着别墅后面的另一块小院子。
这里将会是她的菜园。
摘菜东篱下，悠然见蜀山。
她在自己想象中快乐得有点恍惚。
有一根神经都舒驰下来。
回头一看，突然想起了郁衡在宿舍厨房里面忙活的身影。
穿着针织衫围着围裙的样子，竟然在这一副画面里也并不显得出画。
冷苒苒蓦地惊醒。
她在想什么？
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几下。
她火速从回忆里面调出一张郁衡领奖的出圈名场面替换掉刚才那副画面。
的确，这才是适合郁衡的画面。
但不知为什么，这没有让她高兴多少，反而有些失神。
心烦意乱。
她不想回去得那么早，转头说：“白叔，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旁边的小公园逛逛。”
-
何以解忧，只有麻将。
冷苒苒准备找人打两局，再回去。
李宏图：【三缺一，来不来？】
冷苒苒：【我暂时回不去。】
冷苒苒水了李宏图，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倒不是她不想和李宏图□□将，主要是李宏图最近丘比特上身，老是想撮合她和郁衡。
冷苒苒心乱，暂时想在外面躲一躲。
小公园就是专门给别墅区配的。
里面基本上都是冷苒苒之后的邻居。
她走了一圈，很快融合到老年人的世界里。
这里大家都互相认识，其乐融融，更重要的是，没有人认识她。
让她又对自己的退休生活满意了一点。
正巧遇到一桌二缺二。
两个老奶奶唱戏唱得得无聊了，说：“小姑娘，不然我们教你唱戏？”
冷苒苒一秒婉拒：“还是不了。”
毕竟弄不好，唱几句是要上热搜的。
老奶奶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听戏咯。”
“算了，”另一位老太太指指前面：“你把老杨找来，我们打几局。每天他晨练要连到中午才罢休。”
冷苒苒往那边一看。
正好看到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
正在滑旱冰。
这个点没什么年轻人，导致他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
冷苒苒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走过去问：“您想和我们那边一起打牌吗？”
老头儿看她一眼，又指指旁边的公用的后跟式滑轮鞋。
“打牌可以，先陪我滑两圈。”
果然！又要表演才艺——
冷苒苒想到网上今天传的“考神体质”，谨慎地问道：“您不是娱乐圈的吧？”
杨忠冷哼一声：“娱乐圈那种地方，我看着像吗？”
她放心了一点，又问：“您也不滑花滑吧？”
杨忠的脸上又冷了一点：“花滑有什么好滑的！”
冷苒苒放松下来。
把滑轮鞋套在了自己的鞋上[1]。
花滑2a都练过了，这些都只是小意思。
冷苒苒适应了一下旱冰，在公园下沉式的旱冰场陪大爷玩儿了几圈。
公园里也没什么别的好玩儿的。
一圈一圈滑着也就光拼速度了。
大爷的速度还挺快。
几圈下来，有点气喘吁吁。
“滑的不错，”杨忠指着跑道对冷苒苒说：“尽全力跑敢不敢？”
冷苒苒没想到打个麻将还这么麻烦，说：“那说好了，就一圈。”
公园的设备简陋，没有护具。
但是冷苒苒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她活动开了，刚才的烦闷被荷尔蒙多巴胺冲得支离破碎，心里觉得很爽。
转头，一声令下，尽全力往前爆发式的奔跑。
到了转弯的时候，速度快到，身体自然倾斜了45度。
一圈完成。
她喘着气，流着汗，嘴角带着笑。
杨忠觉得很有意思：“怎么样？”
冷苒苒说：“爽。”
杨忠又问：“和花滑比呢？”
冷苒苒实话实说：“更爽。”
一个是单纯的爆发，一个是自我的表达，是不一样的唯独。
杨忠对于这个答案十分满意。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是最近上那个什么明星运动会的？”
冷苒苒左右看了一压，机警道：“是，但是您帮我保密，大家都不认识我，我就想来打个麻将。”
杨忠笑笑，点头：“来吧，打几局。”
-
几局是不可能只有几局的。
这一场麻将打得酣畅淋漓。
一直到天黑看不清牌了才结束。
杨忠手指点点拍桌，说：“有人来接你。”冷苒苒惊讶回头。
郁衡远远地站在小路上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他的头顶上顶着今日难得的星光。
披星戴月。
冷苒苒收拾收拾，道了再见，就跑了过去，脸上还带着赢了一下午兴奋的潮红。
“怎么找到的？”
郁衡给她递了个口罩，说：“白婷婷和苏梓萱说的时候，我听到了。”
冷苒苒有些诧异，问：“不是说明天再联系？”
郁衡眉眼弯着笑了：“我以为我能等到明天，但是我等不到明天。”
冷苒苒眉毛轻蹙了一下：“你有什么事吗？”
她冷着一张脸，还有点担心，怕郁衡有什么急事。
郁衡对她的不解风情照单全收，解释道：“我想见你。”
冷苒苒眉头舒开。
原来不是急事，而是这种没什么用的……情话（？）。
最后两个字让她的眉头抽了一下。
他该不会是觉得这种话能让她有什么感觉吧。
但是郁衡站在无边的夜色里，补充了一句：“之前的每一世分开之后，我都很想见你。”
天上的星光落进他的眼里。
冷苒苒那突然想到有人说，天文和物理最大的区别是天文是更浪漫的学科。
我们看到的星光都隔着遥远的光年距离。
它们在几千几万年之前发出的光，隔着遥远的时间，在此刻和我们相遇。
郁衡眼中的星光闪闪烁烁。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
“终于，见到了。”
即使隔着漫长的时间，也终于还是见到了。
冷苒苒觉得自己不对劲。
她打了一下午麻将换来的气定神闲，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郁衡指指前面：“我开车来了。”
冷苒苒跟在他后面慢慢走。
她的心脏不听使唤，眼神飘忽来飘忽去，最后还是落在了郁衡身上。
他的肩宽腰窄，和她在厨房里看到那副画面又一次重合了。
郁衡问：“你想在这里买房？”
冷苒苒“嗯”了一声，“我不喜欢京市。”
郁衡说：“我也不喜欢。”
冷苒苒又说：“我其实不喜欢娱乐圈，我拍那部戏只是为了片酬。”
她看了一眼郁衡的表情，“也不是完全为了片酬，我觉得演戏也很有意思，但是我不喜欢娱乐圈。”
郁衡说：“我也不喜欢娱乐圈。”
冷苒苒有些诧异：“不喜欢吗？”
郁衡说：“待在娱乐圈，一是因为喜欢拍戏，二是挣点钱来养老。”
冷苒苒撇撇嘴，满脸写着“我不相信”。
郁衡在圈里能这么稳，除了实力运气，还有不用于常人的努力，一年几乎都没有几天休息的时间。
郁衡在她头上胡噜了一把，说：“我又不是二十几岁了。之前觉得重要的东西，现在也有了别的取舍。”
冷苒苒问：“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郁衡说：“一年拍一两部戏吧。其他的时间——”
他指了指杨忠的方向：——打打麻将，吃吃火锅就挺好。”
冷苒苒一怔，低头看两人被路灯拖长的影子。
她垂下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
两人一回宿舍就被拉开了。
严格地说，是太多人围着冷苒苒，导致郁衡被强制性隔开。
郁衡：“……”
他的目光扫过冲在最前面的苏梓萱，决定原谅她并改天送她双限量的冰鞋。
毕竟她昨天晚上靠机智帮两人圆了一场。
苏梓萱把手机塞到冷苒苒的鼻子下方：“你太牛逼了！”
冷苒苒：“？”
网上已经炸翻了天。
杨忠半个小时前，笑呵呵地发了个微博，言简意赅——
杨忠v：【是时候收个徒弟了。全明星冰雪运动会官博】
配图是他和冷苒苒的合照。
苏梓萱整个人都炸了：“你居然认识他！”
冷苒苒舔舔嘴唇：“一个麻友而已。”
景泽一惊，又笑了：“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刚刚才带队拿了冬奥会的金牌的短道速滑教练杨忠？”
冷苒苒吞了吞口水：“……”
还真，不是花滑的。
全网吃瓜群众闻瓜而动。
但是一个瓜还太单调。
很快，李宏图立刻转发评论——
李宏图v：【你特么做什么春秋大梦，我为了收她，都陪她打了两个月麻将了！】
全网的猹们瞬间蹦跶起来。
瓜田宛如夜店，灯红通明。
蹦擦擦~蹦擦擦~
【所以她已经不满足让南北导演打架了吗？】
【笑不活了，谁不知道杨李是冰坛一对相爱相杀的大佬呢！！】
【我的天哪，李教练真的有点惨，陪打两个月，竟然没有一个名分！】
【我说什么！！我就说她之前的两场编舞绝对后面有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国家队已经在评论区吵起来了，快去围观。】
【这就是考神的力量吗？（重重跪下）】
冰坛大打出手，盛况空前。
全国冰迷火速前来围观。
【泪目！！！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们互怼！！！】
【一整波回忆杀袭来，呜呜呜呜，我的整个青春，这是华国冰坛的青春啊！】
【要不是李老突然生了病，也不至于后来都看不到他们一起了。听他们吵花滑和短道速滑的相声合集，又下饭又解腻。】
【冷苒苒：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呜呜呜呜呜，我能期待一下世纪铜矿吗？】
于是，瞬间冰迷蜂拥之上。
冷苒苒票数反超，成为了“冰迷最期待的决赛名单”的第一位！
冷苒苒怀疑人生：“国家队教练都这么容易被偶遇到的吗？”
于诗兰叹为观止：“这个世界好唯心。”
傅休蛰答疑解惑：“你今天去的那个小区，有三分之一是国家队买的，专门给为国争光、光荣退役的运动员和教练。当时选这个小区，就是因为离冰雪中心近。”
哇靠，突然就合理起来了。
于诗兰评价：“看似偶然，实际必然。一分而二，辩证统一。唯物主义还是yyds。”
白婷婷指着下面的吃瓜留言：“可是你怎么连洪建光、黄明飞都认识，他们不是自由滑雪和单板的教练吗？”
冷苒苒十分虚弱：“如果我说，只是因为麻将三缺一，你们信吗？”
她大概把偶遇红黄绿老头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梓萱听完之后，张大嘴巴：“那可都是大神啊？就这么遇见了？！！！”
白婷婷补充：“我听说杨忠教练是四川人，但没想到真能碰上。”
于诗兰豪迈道：“我特么现在觉得学霸算个p，考神才真的牛逼。”
“考什么考，哪里有考试？”冷苒苒决绝被贴标签，苍白又无力地反驳：“我们还有一场单人滑就结束，又没有短道速滑的项目。”
苏梓萱点头：“这倒也是。”
南荣星热了几杯牛奶端过来，把温度最合适的那杯放在冷苒苒面前：“你们看到节目组的消息了吗？”
四人一齐抬头：“？”
南荣星乖巧的说：“节目组下午发的通知你们还没看吗？临时加了一场短道速滑的踢馆赛。”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说不出话来，你是我的考神！】
【这个（冷苒苒jpg）对考试好哦。】
【——hey，是你的考神。——不，是你的考神！考神，关爱考试，更关心你。（此处假装有益达广告曲）】
正直年末，邻近新春，考g考托考公考期末全面爆发。
冷苒苒被再次顶上热搜，她的照片被大规模转发。
网上突然开始大面积流行一个说法——
【转发这个考神苒苒，逢考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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