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周六
顿时举座哗然。
整个礼堂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哈利·波特身上，议论声纷纷犹如飞来无数的蜂群。
在邓布利多的催促下，哈利同手同脚地进入准备室。主人公不在，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其中夹杂着格兰芬多长桌的喝彩和不同语言的质疑。
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用声如洪钟，叫闹哄哄的学生停下，他宣布开幕式就此结束，学生们可以离开礼堂回宿舍休息。
众多声音在跟身边的人谈论着同一个话题，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波特会被选为勇士？”德拉科急匆匆地拦住罗伊纳，看上去又伤心又生气，“我相信你有办法让我报名的。他也是作弊，同样是作弊，你为什么不帮我也作弊一回。”
罗伊纳站定原地，她看着在西侧楼梯等自己的萨拉查，又看了看德拉科。最终，她远远地对萨拉查说了句对不起，萨拉查读懂了她的唇形，略一点头，从门厅的楼梯走下。
“你跟我来，正好我们很久没有谈谈了。”罗伊纳带着德拉科登上楼梯，他们走过一层又一层，到达了西边的天文塔。罗伊纳推开铁门，此时当然没有天文课，也没有学生，但是立式天文镜还摆在原地。她走上讲台，拉下绳子，天棚便向四周散开，露出天幕和星空。
“你能找到你的星座吗？天龙座，你找找看。”罗伊纳就近挑了台望远镜，为德拉科调整了一下。
德拉科开始在天空中寻找天龙座。
“你一边找，一边听我说。”罗伊纳环抱着手靠在一旁的课桌上，她静静地看着德拉科的背影，“你的祖父阿布拉克萨斯，他的名字来源于一个现已消亡上千年的宗教，意为宇宙至高存在之神，他在世时谋划了诺比·利奇的离奇退位——他是历史上第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魔法部部长——阿布拉克萨斯还慧眼识人，赞助结交了当时刚毕业的伏地魔。你的父亲卢修斯，他的名字源自圣经中的堕天使，意为晨曦之星，也就是金星。卢修斯曾经、现在在干的事，你很清楚，我就不说了。你的名字，德拉科，是天龙座，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将你的星座看为他们的北极星。”
“找到了。”德拉科扶着镜筒，小声说。
罗伊纳上前，透过天文镜看见了星空中的天龙座，这个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的星座并不明亮，却是重要的“准星”。古埃及人通过观察这颗不动的星星确定方向，描绘古埃及的星象图，进行占卜祭祀。
“你的家族在公元十一世纪诺曼底登陆不列颠的岛屿，公元十三世纪开始成为霍格沃茨的赞助者。这□□百年，将近千年的时间，马尔福家族结交麻瓜贵族，在魔法界玩弄权术操纵人心。哪怕在猎巫最严重的十四世纪到十六世纪，你们还完美地混迹在麻瓜中，甚至私下帮助许多巫师女巫逃过审判。我想，英国现在的巫师家族，没有哪个比你更适合诉说家族荣耀。只不过，从你们反对无效的《保密法》开始，马尔福不得不切断与麻瓜世界的贵族们的联系，并否认参与过的历史事件。与麻瓜的交往，是马尔福的半本历史，也是曾经的荣耀。
“你们积累了大量财富的同时，通过贿赂交易，还换得了许多凯尔特人本地的古老魔法。其中包括一种保证家族天赋传承的魔法，有的人用来保留与生俱来的蛇佬腔，而你的先祖选择了保留你们骄傲的发色和瞳孔以及魔力，以确保马尔福家族的血脉传承的纯净。这种魔法有一个巨大的缺陷。最初没有人知道这个魔法还有代价，但多年过去，知道的人要么死于代价，要么为了家族隐瞒下去。”
德拉科问：“什么代价？”
“代价是人丁稀薄，孕育的母者早亡。”
“我妈妈？”德拉科惊惶地退了一步。
“纳西莎现在很健康。或许是布莱克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祝福相抵消了。”罗伊纳说，“你知道三强争霸赛的死亡率吗？你确定你能承担参与这个比赛的代价吗？你认为你的父母可以接受唯一的儿子在四年级死去的阴影吗？你知道你是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吗？你又是否知道这个比赛背后隐藏何种可怖的阴谋？”
德拉科死死盯着地面，不去看罗伊纳冷淡的眼睛，他说：“你从一年级开始，就让我拿波特当作对手。与他的盛名相比，我要努力十倍才有可能与他站在同一高度。你知道波特会成为勇士，他一定会被选中，那我呢？就算你帮我把名字丢进去，我的名字是不是无法被选中，成为他的对手？火焰杯会认为我没资格吧？”
罗伊纳听笑了，“不要瞪着我。你在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仅次三位勇士优秀的学生。火焰杯要是这么不讲规则，比赛的名字怎么会是‘学校三强’。作弊者欺骗了火焰杯，哈利的名字是属于虚构的第四个学校的，而这个学校报名者只有他一个人。你若想和他比一比，谁更有资格，应该蒙混在第四个学校下报名。若你想成为霍格沃茨的第三个勇士，那便要创造第五所虚假的学校。你还不知道被迫参赛的波特要面临什么，三强争霸赛的启动是卡卡洛夫提出的，在他正式向布斯巴顿和霍格沃茨发出提案前，他就已经寄信给你父亲通气了。他们曾经一起做事，一起上了诉讼法庭，一起被释放。如果可以，他们彼此都不愿意再有接触交际。”
罗伊纳弹了下德拉科的脑门，“所以，这个学期你好好学会大脑封闭术，就是对卢修斯的最大帮助。之前给你的书和笔记，希望你已经看完了，我已经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好好消化。毕竟下个周末，我们就要开始正式的训练。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德拉科捂着额头，纠结地看了眼又低头看着鞋面，“你和萨克森……”
“我不是你的专属保姆或是家养小精灵。”罗伊纳似笑非笑，“德拉科，你可不是一岁的孩子，还没断奶。你之前不是说我在霍格沃茨没有朋友吗，现在我有男朋友了。”
德拉科看见罗娜这个表情就发憷。
“行了，你回宿舍吧。”罗伊纳摆了摆手。她再了解不过德拉科，完全溺爱长大的小孩认为世界上每一块糖都是自己的。
她不愿意让贝拉特里克斯教德拉科大脑封闭术还有个原因。即使学会大脑封闭术后，学习者可以抵御包括教授者在内的大多数人的摄神取念，甚至对抵抗夺魂咒有着微小帮助，但是——教授者对学习者使用夺魂咒却有着天然便利。这也是里德尔放心叫贝拉教习大脑封闭术的原因。对黑魔王的忠诚，胜过了她对妹妹和侄子的亲情。
——所以这种后门，罗伊纳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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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星期的时间一瞬而逝。
第一个项目的时间是二十四号，星期二。项目所需的火龙在二十一号的晚上运到了霍格沃茨的禁林。他们在禁林的背面找了块足够大的空地。
卢修斯和魔法交通司司长一起抵达。说实话，运输龙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交通司不得不抽调一半的人手协助火龙保护区的巫师工作。
趁人仰马翻的时候，卢修斯和罗伊纳在禁林见了个面。
卢修斯递给罗伊纳一卷羊皮纸。
罗伊纳接过，开着玩笑，“周五你怎么又称病不来合影，到时候功劳全被抢走了。”
卢修斯冷哼，“有斯基特在的场合，我情愿不去。当然了，现在她可能像鬣狗一样专注地咬哈利·波特。但这无法改变我对她的厌恶。你之前来信让我注意甲虫，我的办公室喷了连续一个礼拜的魔法驱虫剂，那段时间斯基特看见我脸就绿，痛快。我在寻找她是非法阿尼马格斯的证据，迟早要揭穿她的丑陋面目。”
“福吉可不会同意的，他会扣下举报。”罗伊纳看完羊皮卷，就地焚毁，“没想到真的是多洛霍夫的表侄。卡卡洛夫居然会带他来霍格沃茨。我接触了他，该说不愧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又有个食死徒的叔叔，所以分外谨慎。”
“多洛霍夫是卡卡洛夫出卖的第一个食死徒，他们当初可是一个故乡的朋友。就算这样，他没有对米哈伊尔心存愧疚，反而十分厌恶。卡卡洛夫是个胆小鬼，和食死徒相关的人多一个就是多一个幌子。”卢修斯讥笑，“他知道魁地奇决赛现场出现黑魔标记，简直就快要吓晕倒了。要不是有个三强争霸赛他不得不出席，我怀疑他早就逃出欧洲。就算这样，在遇到疑似黑魔王的指令时，他还是会颤颤巍巍地实行。你最近没关注小汉格顿那边的情况？”
“除了表示忠诚，还有其他办法吗？你当初不也是，不得不把日记塞进韦斯莱的坩埚中吗？他们在韬光养晦，像冬眠的蛇。”
卢修斯有些苦恼，“所以他们真的不打算联系我，就这样到火焰杯决赛。我是不是离阿兹卡班又近了一步。”
“不一定。”罗伊纳说。
“对了，我翻出家族的礼单比对了一下，那一套毯子一共有七件。然而并不止一套，有些是送了家族一套，有些是送了一件。和我关系不错的家族，像帕金森、博克和诺特，我在做客的时候要回来销毁了。但是其中，送斯拉格霍恩和冈特的就……”
罗伊纳本来打算离开禁林了，听到这些话，她皮笑肉不笑道，“这和你在信中说的全部销毁可大有出入。”
“是我所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挂毯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不过，一系列的毯子里有你的脸，只有三张。这个几率很小，冈特家只送了一幅，斯拉格霍恩家只有两张。说真的，麻瓜世界现存历史最久的壁毯比我们这个还少一百年。虽然我们这个大多在地库或者古灵阁落满灰尘，用魔法修复一下，比麻瓜的那个精美多了。这不止是艺术品，更是稀罕的文物了。”卢修斯遗憾地说，“画工和编织技术很上等，确实能看出来是你。可惜了，都不能存于世。”
罗伊纳面如冰霜。
“我还特地去找了那段历史，你和我们马尔福家族还真挺有缘分的。”卢修斯终于注意到了罗伊纳的脸色，他摸了摸鼻子，“咳咳，时候不早了。那我先走一步，等等，德拉科最近在学校待得怎么样？我听茜茜说……”
“青、春、期。冈特家和斯拉格霍恩家的东西，我自己去处理，你不要管了。只是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私藏壁毯，也不要提那个你已经知道的名字。”罗伊纳威胁地笑了一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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