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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在东京的枭谷学园,如果说男排可以排进全国前几的话,女排大概只能算是普通的行列。

        我虽然在入学前就知道这个事情,也听说过许多关于女排那边没有合适的选手,春高连地区赛都打得很辛苦之类的话,但前一任经理突然拜托我的时候,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所以我高一下半年的时候,成了女排的新经理。

        理由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位学姐说:“经理可以一直待到训练结束的!同学你好像总是很晚才回家,也没有参加社团。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拜托你了!”

        我父母下班很晚,妈妈不甘于做家庭主妇,做着很辛苦但她又满足的工作,爸爸稍有些死板,两个人不在家还好,在家时会因为各种小事情吵起来,我实在不喜欢那种氛围,总是拖到非常晚才回去。

        既然真的有要做的事,无论是普通球队还是强豪球队,我都不在乎,更何况排球,听起来也是有趣的事情。

        我对男排的实力有所耳闻,枭谷算是非常富有的学校,即便是毫不出彩的女排也依旧有自己专门的体育馆,偶尔路过男排他们那边,会被里面“砰砰”的击球声和得分后的呐喊吓一大跳,我们队里的王牌总说:“呀,那种声音听起来完全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啊。”

        枭谷女排中,其实也有很出彩的选手出现着,比如现在队伍里一年级自由人长野真花,似乎初中也被称为天才自由人过,她的反应能力快得惊人,还有我们的二传,她很擅长于和各种攻手磨合,给出让大家觉得舒适的球。

        让我来讲,我会觉得我们的队伍实力上根本不弱才对,士气也是有过非常足的时间段,但我步入高二后,大概是ih的时候,我们却在预选赛第一轮就结束了自己的赛程,自那以后整个队伍都有些死气沉沉。

        非常不巧的是,恰巧也是那个时间段,我生了一场怪病。

        那是在某一天早晨醒来,毫无征兆的,我失声了。

        父母为此大吵了一架,我在家里待了两天,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医院也去看了,没有病理性的原因,最后我还是回到了校园里,只不过开始随身携带纸笔用来和别人交流。

        作为球队经理,无法开口说话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刚打完ih的时候,我个人来说没有丧气了,或者失去希望这种想法。即便是那样毫无生气,非正式队员开始逃训练的日子里,我依旧尽我所能和老师一起联系可以打练习赛的学校,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们队伍赢不赢和我是没有很大联系的事情,比起来那些,我的工作就是做好一切经理应该做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这样,我和球队之间产生了很不愉快的冲突。

        仔细想,那件事情的起因应该是教练建议球队ih赛后先不要离开,认真看一下别的队伍,也可以不拘泥于女生,看看男生的比赛也会有帮助。

        于是我们一块去看了枭谷男排的比赛。

        那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到男排的选手,或者说也许之前也见过,但是没有关心过,而且其实女排这边,因为男排太过优秀,我能感受到大家对于自己同校的男排队伍甚至有些抵触。

        但是,男排的主将,他们的王牌,那个叫木兔光太郎的学长,毫无疑问,实在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他是当之无愧的王牌啊。

        我看着他在场中高高跃起时这样想。

        男排中的二传手也很稳健,自由人也很厉害,副攻拦网的时机也掐得很准,果不其然是全国都排得上名号的强豪队伍。

        尤其是当木兔学长扣球得分,全场欢呼,所有人高喊他的名字,简直是要把整个体育馆都掀开了棚顶,气氛和节奏都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我说:“不愧是王牌。”

        我旁边坐的自己队伍中的王牌也说:“我好像做不到那个样子。”

        问题可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因为我告诉她:“也许是因为学姐总这么想,我们才会在第一局就落败吧。”

        她听到这句话猛地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转身就离开了观众席。

        而她是主将,看她离开,其他队员也都站起身跟在了她身后,一言不发,只有真花,她扭过头对我说:“夏汀前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完了男排的比赛,他们打得很精彩,我无数次聚焦于那位王牌,心里有一种渴望。

        如果我们的队伍中也有那样的王牌就好了。

        散发着能量,魅力,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带领球队打破围墙。

        但我们没有。

        我并非是那种很有主见的人,相对来说我甚至有些懦弱,我在球队做经理只做该做的事情,记录本上面也全是我从前一位经理那里学来的记录方法。

        我不敢创新,不敢画蛇添足,一方面我怕自己影响球队的复盘,另一方面我害怕做错了事情,会被要求离开这里,会被大家讨厌。

        所以这次冲突,是我第一次,也许是吧,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绝对是怀揣着对大家美好的期望才说出口的,但是很显然,球队中并不需要我的声音。

        当晚回到学校开会的时候,没有人再和我说一句话,当然,其实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我们是普通的队伍,但是第一场就出局还是超过了所有人预料。

        从那晚开始,整个球队都被笼罩在了输球的阴霾下,来训练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大家互相之间甚至不怎么交流,即便是找到了打练习赛的学校,对方打满两场就会想要离开。

        我们的队伍就像死了一样。

        而我,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突然无法开口说话了。

        所以男排的经理雀田学姐在学校走廊中急匆匆地经过我,又返回来叫住我的时候,我有点退缩。

        我失声一周的时候,有一次雀田学姐手里有一份球队当时就要用的材料,但是她又突然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正当她想要快速冲一个来回,赌一赌时间差时,正好看到了我。

        经理之间肯定都是认识的,她可能知道我最近失声的事情,即便很着急也语速平稳地问我:“能帮一下忙吗夏汀?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我的弱点之一必定有不太会拒绝别人这一项,所以即便想退缩还是下意识地点了头,雀田学姐兴奋地把手里的材料一股脑塞给我,对我道:“交给谁都可以!木兔也行,赤苇也行,赤苇你认识吗?唉算了,给任何一个人应该都可以,教练不在,我只能祈祷他们别随便扔在哪儿就好。”

        看我点头,雀田学姐给我举了举拳头加油鼓劲,接着转身风一样地奔去办公室。

        我想,认识也不算认识吧,赤苇京治,ih时候看到过的二传手,应该是隔壁班的男生。

        木兔,木兔光太郎,男排的主将,是那个极为瞩目的王牌选手。

        我于是抱着东西往男排训练的体育馆去了。

        通往学校体育馆的路绝对不止这一条,但我运气不太好,不偏不倚,刚走到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时,一颗球从体育馆大门中飞出,朝着我迎面一击。

        酸痛感从我鼻子一直蔓延到嘴巴,血腥味很重,我还没来得及把地上散着的各种资料都捡起来,有东西已经从我鼻子里开始滑落,我连忙捂住,再拿开往掌心一看,果然是鼻血

        完了。

        我单手捂着鼻子,用右手努力去捡材料,而体育馆里也有人跑出来去追刚刚的球。

        “抱歉!”声音听起来很洪亮,我抬头一看,正是那个主将,叫木兔的王牌。

        他正边挥手边朝我跑来。身后跟着的正是赤苇京治,他们的二传手。

        “呜哇!血!同学你没事吧!我刚刚明明只用了七成的力啊!怎么回事!同学你怎么样,不会死掉吧,喂,赤苇赤苇,怎么办啊!”

        木兔学长显然是到了跟前才发现我可能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我也能想象那个画面,一个跌坐在地上的女生,脸上手上都是血,估计看到他的时候脸上茫然一片,看起来和被砸傻了没什么区别。

        赤苇看到我一副惨样,赶紧走上前问我有事没有,我摇摇头示意他地上的材料。

        “这是……雀田学姐让你帮忙送来的吗?”

        我点头,用一只手捂住鼻子,稍微抬高一点头,又用另一只手去摸兜里的便利贴和笔,结果掏了半天,纸和笔又一起掉了出来。

        “诶?这是什么,”木兔学长替我捡起来,“话说,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刚刚也没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没什么事来着,结果哇!真的太抱歉了!木叶他们被我打到会‘哇!’或者‘啊!’的叫出来来着。”

        “等……等一下木兔学长,”赤苇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不确定地问我:“同学你是女排的经理夏汀绘树吧,我好像听雀田学姐说起来过,女排的经理最近好像因为生病不能说话,对吗?”

        我一愣,没想到赤苇竟然是认识我的,木兔学长这时也“哦!”了一声,大声说:“好像有听说过!但是……”

        但是?

        我和赤苇都有些好奇地等着他的后半句话。

        只见木兔学长一脸痛苦地说:“太痛苦了!不能说话超级痛苦的……”

        ……啊,确实是这样没错。

        “总之,麻烦你了,你的鼻子怎么样,要不然还是我们陪你去一下保健室吧,木兔学长的扣球……力道有些过分。”赤苇无视还在痛苦的木兔学长,认真地问我。

        虽然鼻子还是很酸,但应该只是毛细血管破裂了所以鼻血一直流,骨头没什么事情,而且男排的训练……比我的鼻子重要太多了,对他们来说春高肯定已经是开始准备的事情,我不能因为我耽误他们的时间。

        所以我坚定地摇摇头,用口型说“我没事的”并鞠了一躬,从木兔学长手中接过我的笔和便利贴就想离开。

        但我还没走出两步,一只掌心很烫的手忽然拽住了我的小臂。

        我听到木兔学长说:“赤苇!劝一下她啊!鼻子一直流血也很痛苦吧!”

        “啊……对的,夏汀同学,还是先帮你止住血吧,今天女排那边……”说到这里赤苇刹住了车,意识到一些事情闭上嘴。

        但木兔学长显然不在状况内,奇怪地问:“女排怎么了?”

        “木兔学长,先不要问了。”

        我很难拒绝别人,即便我内心中坚持认为打扰男排的训练帮我处理鼻血简直是罪大恶极,但木兔学长的手,很大,很烫,抓住我的时候,几乎很轻松就能环住我的手腕,那是王牌的手,感觉击中球的面积也会比女生多,也一定能更好地掌控力度。

        “诶?”木兔学长收回手,抱臂认真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地说道:“夏汀,女排最近好像都没在训练啊,晨跑的时候也没有见到。”

        我僵住了身体,隔了几秒才缓过来,赤苇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正仔细观察我的脸,估计是担心我露出什么受伤的表情,可我其实已经麻木了,我指了指体育馆,示意先进去吧。

        男排的体育馆里人声鼎沸,队员都在训练,教练今天不在,只有另一名经理白福学姐站在一旁记录一些信息,我走进去的时候她也刚好转头看到我,瞪大眼睛说道:“小夏,你和木兔打架了吗!”

        “没有那种事!”木兔学长赶忙解释,“是我的球不小心飞出去,又打到她啦!”

        白福学姐递过来她的手帕,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大大咧咧地直接上手给我擦脸上的血,还说:“你现在太恐怖了小夏,满脸都是血。”

        她又找了纸巾来,最后塞住了我正在流血的鼻孔,用水打湿了手帕把我脸和手都擦干净。

        “嘶……该说不愧是木兔吗,看起来真的好痛……”

        “对啊,而且又是女孩子……”

        “但她好厉害,一声都没吭。”

        “她生病了不能说话。”赤苇无奈地解释。

        有几个队员也停下训练围了过来,木兔学长给我做了介绍,都是我在ih看到过的正式队员。

        木叶秋纪学长起初一直站在旁边,隔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是女排的经理夏汀吧,能告诉我们女排最近是怎么回事吗?”

        “女排?”

        “女排怎么了?”

        “我们学校还有女排吗?”

        唉。

        我没忍住叹了口气,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拿出来纸笔写起来。

        其实最近女排已经完全不训练了。

        大概就是前两天发生的事,我放学后去往体育馆,却发现只有真花和主将在,两个人甚至没有换上运动服,只是换了鞋在体育馆里无声地颠着球,发现我来了就停下来。

        主将时隔很多天对我说了第一句话:“夏汀,我们不训练了,春高也不去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说不训练就不训练了,老师呢,教练呢,其他人呢。

        真花也看着我:“夏汀前辈,我们没办法再打比赛了。”

        两个人说完就出了体育馆,主将把体育馆的钥匙递给我,毫无留恋地走了。

        我当时拿着钥匙愣在原地,随后疯了一样去找教练和监督老师,却被告知教练也告假,监督老师只是告诉我,这是队里所有人的决定。

        队里所有人,那我呢?这不是我的决定啊,还是说,我从来没被算进这个队伍里。

        我写的很快,最近已经很习惯用纸笔和别人交谈,我大致说明了女排队现在的情况,交给了木兔学长来念。

        “‘ih地区预选赛在第一轮输掉后,大家失去了斗志,前几天队里决定不再训练了’哈?!不再训练了?!”木兔学长瞪大眼睛看着我,“只是输了一场而已吧!”

        我默不作声,当然我本来也发不出声音,男排的队员们也都很震惊,小声地议论着,我坐在一边,觉得这件事实在,很荒谬。

        我到今天都处于一种有点恍惚的状态里,因为要我相信一向努力上进又不服输的主将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训练,或者说因为ih的事情就放弃训练真的是不可能的事,并且真花作为优秀的自由人,一年级就顶下了之前三年级的位置,除了她的反应力,更因为她是一个很渴望站上赛场的选手,我做经理的半年时间里,始终认为我们的队伍因为一年级的加入有了起色,绝对可以在大赛中拿下之前没有过的名次,结果仅仅是到了高二,队伍却直接解散了。

        “夏汀同学,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女排之前的成绩也一直不算太好,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训练?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赤苇想了一下问我。

        我于是又写道:“ih时,我们去看了男排的比赛,你们真的很厉害。”

        木兔学长大笑起来:“嘿嘿嘿!这是当然的了!”

        “木兔学长……”

        木兔学长又反应过来,问我:“但这和女排放弃训练有什么关系?”

        我写道:“纱奈学姐(女排主将)说,看了男排的比赛,才发现自己也许没有那么喜欢排球也说不定。”

        木兔念出这句话,众人都沉默下来,球场里响起来的那种与木地板摩擦的声音显得很突兀,我觉得越发不安,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请训练吧!真的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白福学姐点点头,开始催促他们回去练习,大家补充了水分擦了汗,聊天这一会权当休息了,回到球场,又都一个个干劲十足,我坐在那里,竟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让人羡慕。

        曾几何时,我们队伍也是这样很有激情很有斗志的,替补球员也在努力,非正式队员也在努力,没有厉害的队员或者天才都没关系,大家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我认真做所有经理应该做的事情,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这么想着,鼻子的酸痛感延伸到了眼睛,我眼前模糊了一片,莫名就要落下眼泪。

        我也真的很不甘心来着啊。

        “那个……夏……”

        “夏汀。”

        “对赤苇,夏汀同学!你要不要来做我们的经理!”

        诶?我猛地抬起头,木兔学长竟然没有走,而是站在刚刚的位置上,笑着看向我。

        “嗯……反正雀田也提过最近会有点忙,想找人帮忙什么的,女队不训练的日子里先来我们这边吧!我们每天都训练哦!”

        “木兔学长,每天训练不是邀请人来的理由。”

        “但是女排最近都不训练嘛!夏汀肯定也会觉得无聊,我邀请她来,她感动得好像要哭了!”

        “不……那看起来好像不是感动……”

        我赶紧擦干眼泪,快速在纸上写到:“我很愿意帮忙,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话。”

        “那种事没关系吧!能不能说话什么的,”木兔学长突然靠得很近,有些高得体温让我脸上一下子充血,“能说话也好,不能说话也好,夏汀同学一开始做经理也肯定不是因为能说话这种理由才去做的吧!”

        “更何况,”他直起身,也往球场走去。

        “更何况,真让人好奇啊,夏汀同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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