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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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上方是一片蔚蓝色的晴空，远处鸣过的鸥鸟展开双翼，在苍穹里翱翔，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人的影子。时而荡起的海浪拍击在礁石上，奏着空寂的乐章。
就在此时，原本平坦的海洋中间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疙瘩，有什么东西要从海中窜了出来。渐渐地，疙瘩越来越大，随后如同气泡被戳破一般，疙瘩消散，一阵白色浪花从其中迸发出来。
一个黑色的小型潜水艇蓦然从其中钻了出来，悠然自在地停留在海面，远处眺望，它显得格外突兀。
潜水艇中，十夜气喘吁吁地靠在舱壁上，脖子上渗出了腥红的血液，不过他并没有多太在意。方才他从Air中全身而退，得逞了自己的奸计，心中好生快活。
见秋之无力地依靠在旁边，没有醒来的意思，十夜缓缓叹了口气，瞥了瞥驾驶舱的位置：“东西到手了吧。”
“是的。”一声轻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随后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驾驶舱中走了出来，正是十夜最亲信的秘书。她手提着锡箔箱，微微一笑地示意给十夜看，“完全没有被人发现。”
十夜咧开了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的这计调虎离山用得玄妙至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盗走了禁果，又全身而退。十夜脑中呈现出了古莫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不禁暗暗窃喜。
“不过你可真厉害啊。”十夜笑了笑，看着秘书，“竟能想出这么一计，而且还能够侵入Air当中，你这个人可真不简单。”
“您过奖了。”秘书微微点头，“在风南之光学院没保护好您是我的责任。”
“哈哈哈。”十夜现在看上去心情好极了，“倒不说那个时候的事，现在禁果也已经到手了，不提也罢。何况也是若不是因为那一次事故，我也发现不了这个少年的与众不同。”
说罢，十夜将目光放到了秋之的身上，他还是那样毫无力量地瘫倒在舱壁上，手无缚鸡之力。
“他是何等人？需要您专门带回来？”
“不太清楚，可以很清楚的是这孩子绝对不一般。”十夜淡淡地说道，将格拉默剑柄从衣间拿出来，他自己端详着这个看似平庸的剑柄，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走吧，回去研究所。”十夜接着叹息道，“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是。”秘书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后进入了驾驶舱。
缓缓地，黑色潜艇又开始发动起来，朝着目的地开去，十夜处理着脖子上的伤口，饶有兴趣地瞄了一眼秋之，眼里意味深长。
海面上又一次恢复了宁静，黑色潜艇沉入水底，消失在海平面中，眼光如旧地照射在泛动着的海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大堂一片狼藉，刚刚发生的灾难让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堂变得一塌糊涂，侧面因爆炸而产生的大洞仍时不时冒着黑烟，星星点点的火花在其中闪烁。
就在刚才，所有的哥布林都被镇压住了，随着十夜的离去，它们仿佛像失了线的木偶，一瞬间变得木然，红色眼睛变成了绿色，收敛了原有的暴怒。
它们变回了正常，却好像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一般，困惑地张望着四周，眸子中闪过无辜。
这太奇怪了，十夜难道真的有控制异端的能力了吗？
这是从刚刚开始就困扰众人的问题，他们看着大堂发生的一切，神情变得分外凝重。
但更让人感到不悦的，莫过于禁果失窃这件事了，就算再怎么想，这两者事必定脱不了关系。
意识到自己完全中计的古莫愤怒地捏紧了拳头，不满地凝视着十夜逃走的方向，心中的怒气久久无法消散。
又是失去了秋之，又是失去了好不容易抢回来了禁果，古莫这次亏大了。
“阿……秋……”羽曳无力地坐在一旁，嘴里嘟囔着怎么，她感到很失落，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
而林伊伊也倍感自责，在一旁沉默不语。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糟透了，所有人都被十夜摆了一道。
古莫不爽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狠狠地拧作一团，他的内心深处开始不停地担心秋之，生怕他出了什么问题。
“古莫！”
恰在这时，一阵深沉且有威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总长蓦然出现在三人的身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焦躁，Air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组织，如今却被十夜搞成这般模样，任凭他多么大度，也难压心中的无名火。
“总长？”古莫狐疑地扭过头来，看着总长，他有一丝怯弱，“抱歉，没保护好少年和禁果是我的失职。”
林伊伊和羽曳愣住了，她们看着古莫，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总长倒只是摆了摆手，摇了摇头，他缓缓道：“不怪你，怪那十夜太奸诈太狡猾，竟使出调虎离山之计！”
“……”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应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总长道，“待会要进行会议，你会来的吧古莫？”
古莫怔了怔，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蓦地抬起了头：“嗯，我会去的！”
总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算离开，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停下了脚步。
他注视着林伊伊和羽曳，若有所思地说：“把那两个孩子也带来吧。”
“诶？”林伊伊和羽曳诧异。
就连古莫也惊了，他还没反应回来，总长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我们？”林伊伊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们也要去开会议……”
“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羽曳胆怯地喃喃着。
古莫不语，看着身旁失落的少女，他又气又无奈，气的是她们擅自带出了秋之，无奈地的是她们也都处于一番好意。
不一会儿，古莫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林伊伊和羽曳的黑色瞳孔，他缓缓道来。
“你们需要为你们做的事情承担责任，这是不过分的要求。”
听罢，林伊伊与羽曳低下了脑袋，失落至极，确实，秋之这件事上确实是她们过于鲁莽了，但她们也没想到竟会有这种后果，只是想到秋之即将被处死，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起来了。
见状，古莫顺势从衣间掏出一根烟，缓缓点上，说：“当然，让你们去也绝对不只是批评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或许需要你们的力量。”
“我们的力量？营救阿秋吗？”古莫话音刚落，羽曳兴奋地说道。
“嗯，或许吧。”古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后慢慢吐了出来。
“毕竟十夜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是个众矢之的了！”
古莫无言地注视着墙壁上的大洞，整个人的氛围都改变了，周围竟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顿时，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光，那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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