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千钧一发
() “接下来只能你一个人走了……”
白石的话语重心长，蕴意浓厚，他的目光轻微瞥了瞥秋之，微微点了点着脑袋。
“嗯……”秋之不敢多说，他的思绪被眼前的这个房间给深深吸引了。
“呼。”
轻微地呼出一口气，秋之迈开了第一步，前往了属于他的刑场。
伴随身边的一阵重音回荡，秋之的身影被逐渐吞没，慢慢地，白色身影的影子愈发暗淡，随后消失在了门另一边的黑暗中。
白石踮了踮脚，张望着前方，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噶几一声，沉重的机械门又一次重重地合上，将他们尽数拒绝在门外。
“啧！”白石狠狠地咂了咂舌，眉头微皱。
现在唯一能帮到秋之的仅仅只有虔诚的祈祷了。一想到这里，他不满地搔了搔头发，深沉地叹了叹气。
……
“这是……”
后面的大门刚刚关上，眼前霎时间出现了一丝亮光，在黑暗中尤为显眼。
秋之愣住了，他有些犹豫，不敢向前继续走去，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只有前方的一束亮光赫然存在于这片黑暗当中，仿佛引领他一般。
秋之也不能一直呆在这，他感觉背后一阵阵凉意，身边尽是无尽的黑暗，压根不知道这房间究竟有多大。他浑身微微抖擞，总感觉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让他一阵发麻。
这种感觉还真不好受。
房内的温度有些低，秋之微微呼气还能看到一团不起眼的白雾，他知道自己必须向着亮光走去，抱着忐忑。秋之缓缓地迈开了步子。
该死，什么鬼地方。
任凭秋之怎样张望，他仍然看不透这房间的内部结构，寒冷的空气紧紧地包裹在秋之的全身，银白色的手铐变得格外冰冷，紧贴着秋之的手腕，传来钻心的凉意。
不知不觉，亮光越来越近，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型高台，白色的光束径直照耀在高台的正中央。秋之这才发现，那里放置着一个红木椅子，似乎专门留给他的。
眨巴眨巴眼睛，秋之回顾后方，又摇了摇脑袋，微微锁了锁眉头，走向通向高台的楼梯，缓步攀登，细微的脚步声在四周回荡。安静极了。
“犯人秋之……是吗？”
刚刚登上高台，一阵粗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传入了秋之的耳中。
秋之为之一怔，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和初月对话一样，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不敢多想，点了点头。
“坐下来吧……”
声音深沉且缓慢地回荡着。
话音刚落，秋之眉头微微一皱，战战兢兢地坐在了椅子上，头顶上的光直直地打在自己的身上，使他更能看清楚自己身上的一切，白色衬衫因之前的枪有一半染成了红色。加上双手的手铐，不得不说，现在的秋之，真的像极了犯人。
……
不远处，在这个房间的另一边，圆环会议的众人齐集一堂，透过玻璃窥视着裁决之门那一边的事。
可惜的是，秋之无法看到他们，只能感受到那股异样的目光。
“话说，我们是不是还少一个人？”坐在高椅上的一位女士优雅地说道，还不时用手中的折扇挡住自己的面孔，仿佛是一代美女。
“你是说十夜吗？”旁边的一位中年人回应道，“我不知道，他可能有事情吧……”
“奇怪……他向来不会错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的啊。”
“这个……难道是……”
“肃静肃静！你们怎么还是这般吵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蓦地，一个具有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透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众人纷纷扭过头来，满头白发的总长毅然出现在这个小房间的另一边。
“总长！”众人惊呼。
随着总长的出现，所有人都收敛了原有的怠慢，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观看这次裁决。
见状，总长颤巍巍地坐到属于自己位置，惬意地松了一口气，他眼神凝重，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地盯着椅子上的秋之，似乎在想些什么。
……
而秋之，依旧呆然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声音的发问。
“秋之……你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就像警察询问罪犯一样，这个声音也是有板有眼地询问着，话语中多了一份质疑。
低头微微思考，秋之回应道。
“因为我知道了异端？知道了Air？知道了「云」？”
“不错……至少你还是蛮有自觉的。”
声音相比之前有些缓慢，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让秋之听到了。
若是这样将话语权交给他，秋之势必会早早地离场，早早地受到处决，但是他想起了白石的话，他必须要在这场审判中活下来，想尽各种办法。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时间……不停地拖时间，第一件事就是先拿到话语权。
咂了咂舌，秋之有些不满：“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难道让我来就是干坐着的吗？不是要灭我口吗？”
秋之的情绪有些激动。
过了一会儿，先前一直沉默的声音又一次从悠远的地方传来
“哈哈哈哈哈，你把我们想成怎么了。”他继续说道，“灭口这种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
“那你们的意思是？”
“秋之，在你眼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声音顿了顿，似乎想让秋之好好消化一下。秋之目视前方的黑暗深渊，眼神不带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样的刚强。
见状，他继续说道。
“第一，加入Air。当然，你不可能如古莫所愿加入「云」中，毕竟你是一个毫无作用的普通人。但是，我们可以看在你父亲是秋广树的份上，给你安排个扫地的活，工资不错，还管饭菜，唯一的缺点就是你没有人身自由，一旦你选择了第一条，你就得永远的呆在这里。”
“连自由都没有了？你可真会开玩笑。”
“不不不，我从来不开玩笑，Air就是可以做到。”
秋之沉默了，从不久前到现在，他确实见了太多超乎常理的事情了，若是说Air有着无与伦比的权力，这也是丝毫不过分的。
“第二条呢？”秋之皱了皱眉头，稍微想了想。
“第二条？你居然还想选第二条了？”他笑着说，话语中带着嘲讽，“哈哈哈，第二条，第二条就是给你进行洗脑……”
秋之一脸惶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提前和你说一声，那可是很痛苦的哦，而且会留下后遗症。”他继续说道。
“切！”秋之心中有股无名火暴涌而出，确实，照他所说，自己果真没有任何余地可以走了。这样下去真的要完，可是秋之再也没办法拖下去了。
见秋之沉默，声音淡淡地传来：“我已经给了你选择……可是你好像并不喜欢第一条的样子……那就给你选择第二条吧。”
秋之沉默，他咬紧了牙关，眼里充满了暴怒。
见状，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顿了一顿。
“那好吧……现在下达秋之的裁决结果……我宣布……”
“等一等！”
砰的一声，后面的大门打开了，伴随着重音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仿佛救星的到来，秋之兴奋地扭过了脑袋，黑暗中，他一眼就看好了门边屹立着的高大身影。
“等等！我有话要说！”
古莫气不打从一处出，愤愤地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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