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言无不尽
曲毓琬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钟离楚桐。
“这是什么呀？”钟离楚桐听说过江湖上的人装各种各样的杀人的药就是用的这种小瓶子。玉琬不会嫌自己是个累赘把自己杀了吧。
“毒药，吃了要死人的东西，不过味道鲜美，值你一死！”曲毓琬故意吓唬钟离楚桐。
“那我也吃，总比饿死强，再说这是玉琬你让我吃的。”钟离楚桐伸出手向曲毓琬索要道。
“这只是巴，毒不死你的。”曲毓琬打开瓶塞，让钟离看清楚。
“你出门连这个都带着？”
“你以为呢？”
钟离楚桐接过盐巴洒在鱼上，张口就要开吃。
魏卿尘斜撑着头等着看钟离楚桐的笑话，曲毓琬赶紧拦下了钟离楚桐。“桐郎等等！”
“又怎么了？”钟离楚桐饿的都要流口水了，不知道为什么玉琬还不让自己吃。
“你不是嫌内脏臭吗？你怎么连着内脏吃？你知道吗，这一口下去，那些鱼粪可全部就进了你的嘴，它们会沾满你的舌头，咽到你的肚子里去。”
曲毓琬说着，替钟离楚桐撕开鱼肚子把里面已经烤成一小团的内脏掏出来，再把鱼鳃拿掉，在鱼的肚子里面也撒了一层盐。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曲毓琬把收拾好的鱼递给钟离楚桐。
“这也没有我刚才想的那样糟糕，味道还不错。”钟离楚桐咬了一口，把剩下的递到曲毓琬嘴边，“很好吃的，很香的，玉琬你也吃，魏大将军你也吃。”
“你们吃吧，我不饿。”魏卿尘盯着火光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留给你吧，我不饿。”曲毓琬把鱼推回钟离楚桐手里，替他收拾另一条鱼。
“你们真的不吃？你们不饿吗？”
“不饿。”
“不饿。”
两人异口同声道。
钟离楚桐饿极了，也不再客气，吃完了两条鱼后又吃完了一只野鸡。
吃饱后，困意马上就侵占了他整个人，就算是在这露水深重的野外，他还是睡得很沉。
曲毓琬躺在树杈上，看到魏卿尘靠着大树一动不动，但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火快要熄灭了，四周开始暗了下来，黑夜很快就会包围这里。
“魏大将军，我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曲毓琬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可是爹爹和二娘都不太和她讲起。
“婶婶就像太阳，能照亮周围的每个人，和她在一起很快乐。”魏卿尘依旧闭着眼睛，那个娇小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来。
“你以前经常能见到她吗？”
“能。我家和你家只隔着一条街，从后门走的话过了街就到了，我经常去找婶婶玩儿。”
魏卿尘想起那些娘亲带着自己到曲家去的情景，那些记忆已经模糊了，但他很清楚的记得发生过哪些事情。
曲毓琬努力的想要记起娘亲的样子，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就没有娘亲的存在。“哦，我都不记得了。”
“你想知道的，只要我能回答你的，一定言无不尽。”
“那你知道二十年前我爹爹在京城的处境吗？”曲毓琬最关心的还是爹爹的下落。
魏卿尘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不过我依稀记得曲伯父离京很匆忙，前两天我娘还带着我去看生病的婶婶和刚会走路的你，可是过了几天我再要去看和你婶婶，娘亲说你们走了。”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曲毓琬从树杈上坐起来，她想知道所有的细节。
“娘说曲伯父带着婶婶求医去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魏卿尘那时候还小，大人的事他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父亲后来告诉我，曲伯父走之前确实有很多人来过你家，其中就有摘星教的杀手，婶婶就是他们打伤的。”
这些曲峻原都告诉过曲毓琬，她知道。“还有其他的吗？”
“当年，曲伯父和吴新发生过不愉快，但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就连父亲也不知道。吴新早就死了，我们无处可查了。”
曲峻原离开京城不久，吴新就得了急症暴毙了。
自从曲毓琬告诉魏卿尘爹爹下落不明，魏卿尘也一直在查曲峻原的下落，可是多日下来一无所获。
他也悄悄查过汪茗，可是查出来的结果是汪茗最近两年一直在京城，查不到任何汪茗和这件事有关的蛛丝马迹。
再往上想，魏卿尘就不敢接着查下去了，汪茗虽然只是个九品小官，可他是直接受皇帝命令的人。
“我先去摘星教看看，摘星子要的是我，如果真的是他抓了爹爹，到时候我做诱饵，你救爹爹出去。”
“曲伯父要救，你也不能有事，不然就算救出曲伯父，他也不会开心的。”魏卿尘开始衡量要是真的出现那种情况，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夜深了，树林中传来各种夜行动物的叫声，曲毓琬和魏卿尘对这些都是习以为常，只有钟离楚桐总是被吓醒，又很快再入睡。
第二天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天还不热的时候，曲毓琬和魏卿尘开始赶路，没有叫醒还在熟睡的钟离楚桐。
曲毓琬临走前在地上用树枝给钟离楚桐留了字，悄悄牵着青骓离开了露宿的地方，走上了大路。
“魏大将军，我们把他留在这里，他一个人能回到京城吗？”钟离楚桐从小娇生惯养，曲毓琬怕他路上出事情。
魏卿尘回头看了眼露宿的地方，“他不会有事的，这里离京城只有一天的路程，最迟明天这时候，他就能回到京城。”
“但愿如此，还好甩掉他了。我真怕他一路跟到摘星教去，让摘星子那个老妖怪给杀掉，那样我就罪过大了。”
曲毓琬甩掉钟离楚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你很怕他会死?你很关心他？”魏卿尘突然停下来问道。
曲毓琬是个重情的人，她当然很怕钟离楚桐会死，自己是不喜欢他，但她还是盼着钟离楚桐好的。
“是的。”曲毓琬点头承认自己很关心钟离楚桐。
魏卿尘快步超过曲毓琬，翻身上马前面走了，临走之前，他留给曲毓琬一句“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曲毓琬一头雾水，这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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