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走火入魔
() 临时客栈的后山之上，是一片葱葱郁郁的山林。山间花鸟凤蝶，震翅高飞。而此时此地，一个人坐在原地，保持盘膝而坐，足足半个时辰。
此人，便是莫修染。
不过此时在莫修染的周身，无数的气剑，分裂成数排，并排缓缓转动。速度保持亘古不变，既不快速，也不变慢。
就像西剑万一所说，经历了上次明心空术法失利事件以后，莫修染的确该精进功力了。如果只是凭借现在所学的功法与境界，莫修染不可能救出秋霜月。
在西剑万一的提议下，莫修染抽出时间，从新整理一下今日所学，所用。尤其是心剑之术的剑四，虽然如今的莫修染能够完整的使用出剑四，但是与前三式相比，莫修染还是多有不足，相互之间并不能得心应手的配合。
不过好在，接连几场大战，莫修染的境界功力稳定不少。进入小星位中期已经有一段时日，隐隐有了突破小星位后期的迹象。这段时间的所有战斗，都只不过是在为冲击境界做准备。
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与时间，莫修染便能迈过难关，进入下一境界指日可待。
无数的气剑，在莫修染一米方圆之地，慢慢铺散开来。这个速度一直不曾变化，而此时的莫修染嘴唇之间，心中不停的默念心剑之法。
同样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保持着一种横向稳定的状态。
这是西剑万一锻炼莫修染的方法，只有让莫修染放慢速度，一段一段的背诵心剑法决，同时掌控心剑之术。慢慢的才能淬炼出心剑之法的霸道之处。
对于西剑万一的指导，莫修染从来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他一直把西剑万一当做自己的父母来看待。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日出东方到此时的太阳高照，莫修染一直默默的默念心剑法决。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莫修染额间隐隐见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而那一直保持着良好状态的整列气剑，瑟瑟发抖，隐隐有了不支迹象。
“稳住心神，不可分心！”
危急时刻，西剑万一化为青烟重聚在莫修染面前，漂浮在空中，看着莫修染沉稳的说道。
此话出口，那些妄动的剑气，隐隐有了稳定。
但是，也只不过支撑了片刻，便又开始自乱阵型，时快时慢。
西剑万一眉宇间现出阴霾，看着莫修染，开口道。
“修染，现在让你锻炼，除了锻炼你的功力境界，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心境。心境一旦不稳，功力不进事小，走火入魔可就大了。切记，万万不可在修炼之时，妄动心神，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盘膝而坐的莫修染，此时的心神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所要担忧的事情太多，秋霜月的生死，明心空的复仇，花落城的情谊，北间烈的剧毒。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不断的在莫修染的脑海之中徘徊。
那秋霜月伸出双手，渴求被救赎的眼神。他伸出的右手，莫修染想抓却抓不住。
那明心空的眼神，看着自己，犹如想要将自己生撕活剥一般。他痛恨自己，莫修染甚至能感觉到有一天，明心空的那把青龙枪刺入自己身体的刹那。
花落城看着自己，纠结明心空与自己之间的战斗，或许会出手相救。或许有一天，莫修染击杀明心空，死的不是明心空，而是花落城替他挡下致命一招。
那北间烈，现在身中剧毒，莫修染担忧有一天自己出现在他的坟墓前，拿着一壶酒，盘膝独坐，以壶做杯，但是唯独少了一人。
这些画面，本来不存在与世上，但是却不断的在莫修染的脑海之中盘旋，
而且，这些画面越来越清晰。就像真是存在一般。
画面不停转动，速度加快，头晕目眩，犹如一个大漩涡要将莫修染吸进去一般。紧急时刻，突然听到一声轻喝。
同时西剑万一的声音从外界传来。
“莫修染，速速醒来！”
盘膝而坐的莫修染，突然睁开双眼，喉间涌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剧烈咳嗽，胸腹之间，剧烈起伏，大口喘气。
刚才的那些画面不过是莫修染盘膝打坐之时，脑海之中出现的画面而已。却没有想到，让莫修染直接受伤。
当即，莫修染抬起头，看着悬浮在半空盘膝而坐的师傅西剑万一。
“师傅，我......”
西剑万一面色严肃，看着莫修染厉色道。
“修行打坐，最是忌讳分心，刚才如果不是为师观察到你的异样，提前终止你的修炼，现在的你恐怕已经走火入魔了。到时候神志不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看你如何救人，如何报仇！”
听到西剑万一厉色的教训，莫修染当即跪在地上。
“是弟子的错，弟子实在是太过于挂念秋霜月与北间烈的情况，才会心绪不宁，导致差点走火入魔，请师傅责罚！”
西剑万一长叹一声，然后开口道。
“我责罚你有何用，今日已经不适合修行功法，正好你已经一日没有进食了，先想办法填饱肚子吧！”
莫修染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
以前只不过是从师父西剑万一的口中知道走火入魔的事。但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差点走火入魔，而一点征兆都没有，不知不觉就失去了心智。
太可怕了。
不过，此时腹部间传来一阵回响，莫修染摸了摸肚子，转身往客栈正门方向离去。
刚到客栈，迎面遇到出门的心还素。
心还素一见到莫修染，顿时裂开嘴笑了笑，拱手行礼道。
“修染兄，听法相师兄说你已经一日没有进食了。正好我也饿了，不知可否陪我喝两杯！我听说在不远处就有一个酒庄，酿出来的好酒，可是十里飘香”
说着，心还素做了一个深吸的动作，开口道。
“你闻，整条街都是这个酒香味。”
莫修染摸了摸腹部，正好感觉到腹部难受，自从跟着北间烈与驼背岭两人学会了喝酒，莫修染也算是半个酒鬼了。此时听到心还素开口，顿时肚子里的酒虫就被勾了出来。
不过，碍于此时北间烈还重伤昏迷，莫修染想了想还是拒绝道。
“师弟好意心领了，但是北间烈还没有醒，我还是去照顾他吧！”
那心还素一听，顿时上前搭在莫修染的肩膀上。
“你放心，北间烈有法相和师叔们照顾着，况且就算你现在站在他面前，也没有用。而且我听说北间烈也爱喝酒，等咱两酒足饭饱之后，给他也带一壶好酒，说不定北间烈看在好酒的份上，又爬起来了呢！”
莫修染一听，心还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而且关键是，莫修染的确已经好几日未沾酒了。
当即莫修染一挎腰间太阿剑，同时开口道。
“既然如此，修染便陪你喝几杯。”
那心还素哈哈大笑，搭在莫修染肩膀之上的右手紧了紧。
“走着！”
当即，两人手搭手，肩并肩的就往客栈不远处的酒楼走去。这个酒楼离客栈并不算远，一炷香的时间，心还素就带着莫修染来到酒楼之中。
刚进门，一位店小二就跑上前来招呼道。
“客观，里面请。”
那心还素看了莫修染一眼，发现此时的莫修染毫无防备之心，当即冷笑。同时大声对店小二喊道。
“小二，将你们酒楼最好的酒拿上来，我和我的这位师弟，要好好大醉一场。”
那店小二一见，便以为是遇到了有钱人家的爷，当即好生招呼道。
“好勒，爷你二楼雅间请，我马上给你把菜单和好酒送上去。”
莫修染与心还素两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直接走上二楼的雅间。
不一会，好酒好菜上桌。
莫修染对好菜没有兴趣，倒是端着酒壶嗅了嗅。
“果然是好酒！”
莫修染开口赞扬道。
心还素面色一笑，接过酒壶，摊开手，指着桌上的大鱼大肉道。
“修染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一桌之上，全都是大鱼大肉，你却视而不见，却独独只对这壶酒感兴趣，这可辜负了这些好菜了。就好比佳丽三千，你却独独只取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其他女子见了，可要吃醋的奥。”
莫修染嘿嘿笑道，然后一把夺回酒壶。
“佳丽三千又如何，我便偏偏独爱这一枝独秀。”
那店小二站在一旁，眉开眼笑，开口道。
“客官，这些菜可都是有来头的，要不然我替你们好好讲解讲解！”
那心还素眉间一沉，此次之所以单独邀请莫修染，自然是想要再来一次下毒，好完成自己的任务。
当即，心还素招了招手，示意店小二离开。
店小二陪着笑转身离去，离去前还在纳闷这两位也阔绰是阔绰，但是没什么品味啊。
待到店小二离开，莫修染也不客气。抓了两个碗，直接倒酒而出。顿时之间，整间屋子酒香四溢。
莫修染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而心还素却默默的从袖子之中掏出一个紫青色的瓷瓶。
“好酒！”
莫修染闻着酒香，重重放下酒壶，端起两碗酒，递给心还素一碗。心还素笑着伸手接过，眼神却瞟向莫修染抓住的那碗。
莫修染扬天干尽，长吸一气。
心还素抿了抿小口酒，眉宇间尽是沉思。
“该如何才能向莫修染下毒？”
发现莫修染看过来，心还素赶忙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口问道。
“修染师弟，你这心剑之术，是何人传授？”
莫修染此时正在喝第二杯酒，听到心还素的话以后，莫修染停顿了一下，双眼看着心还素，眉宇之间，突然警惕起来。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莫修染恢复了常态，扬天干下一碗烈酒。
不过，就是这一段的动作，莫修染思绪千千万万条，一条理一条。
“我何曾说过我所使用的剑术乃是心剑之术？”
当即，莫修染在心头默默的问向西剑万一。
“师傅，我可曾对外说过我所使用的剑术乃是心剑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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