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暂时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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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杨戬的余光看到了插在地上的绝仙剑，顿时灵机一动，心道：“此剑杀气凛冽，或许可以一试！”

        可他身躯被缚，根本动弹不得，如何拾起绝仙剑斩杀殇？冥歌身受双重伤害，以无法站立，更别提击杀殇了。唯一一个有此能力的凝霁，却因为无法为父报仇而失魂落魄。

        “天意如此吗？”杨戬暗自问道。玄冥大阵的寒气不住的灌入体内，越来越重，那足以撕裂灵魂的力量更是令他苦不堪言。

        他口不能言，根本无法唤醒凝霁，眼看着偷天换日之法就要完成，杨戬内心五味陈杂，这时，怀中的弯月水晶悄然的亮了一下，接着心底传出一个声音，“这寒极玄冥阵乃是以殇自身的力量布下，他将阵法强加与你身，虽能够摆脱控制，但却无普通鱼人无异，届时你可轻易将其斩杀，此阵不攻自破！”

        “是孤光女神的神识！”杨戬听的清楚，那就是孤光的声音。既然一切都已经明朗，杨戬便不再担忧，默默忍受着阵法的冲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笼罩在周围的寒气在一瞬间全部涌入体内，爆发出来的疼痛几乎令杨戬窒息，若不是他有着三千多年的修为，和惊人的意志力，只怕这番疼痛就让他失去神智了。

        摆脱禁锢的殇纵声狂笑，高声道：“八百年的囚困，今日终于结束了，自由！自由！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限制本君的自由了！”

        忽然，殇面色骤变，颤声道：“不！不！不！”

        他每说一个不字便后退一步，最后踉跄的坐到地上，面上是绝望、是迟疑、是不可置信。

        “穹鲮，你好毒的心！好毒的心！”殇发疯似的咆哮着，哭喊着，他苦等八百多年等来了杨戬，也成功的摆脱了禁锢。然而代价却是修为尽失，便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杀掉。

        杨戬强忍寒极玄冥阵带来的剧痛，缓缓地站起身来，拔出插入地面的绝仙剑，走到殇面前，说道：“寒极玄冥阵是由你自身的力量构成，你的修为越是强大，阵法便越是强大。而你，却将所有修为都给了我，你说这算什么呢？自作孽么？”

        殇抬头看了看杨戬，眸中满是疲累，颓废地说道：“司法天神，我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不怨，动手吧！”

        杨戬缓缓抬起绝仙剑，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传说中的暴戾君主。

        “让我来！”这时，失魂落魄的凝霁站起身来，走到杨戬面前，说道：“他杀了我的父亲，毁了我的家园，奴役我的臣民，请你让我报仇！”

        杨戬听得出凝霁语气中强烈的恨意，没有多说，将绝仙剑递给了她。凝霁接过绝仙剑，看着殇，咬牙说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时候了断了！”

        凝霁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决绝，手臂一挥，杀气腾腾的绝仙剑瞬间插入殇的胸膛。

        这一刻，殇是望着凝霁的，他伸手抓住绝仙剑，锋利的剑锋划破手掌，鲜血不住的滴落，他却痴痴的望着凝霁，痴痴的道：“凝霁，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的。当年我也迫于无奈，才对你父亲痛下杀手。我有愧于你，所以这些年来，我从未强迫过你。我知道你有多么恨我，也知道你多么想杀了我，我也知道，终究有一天，你会杀了我，可我还是不愿再伤害你！”

        看着殇真诚的眼神，听着他赤诚的话语，凝霁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又何尝不是又爱又恨呢？当年若不是凝霁帮忙，殇又怎么会从一个普通鱼人，一跃成为永夜城最强大的战士？

        可八百年前那个夜晚，一切都变了。一个从战士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永夜城主，一个从高贵城主千金沦落为卑贱的舞姬，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注定不会再有什么火花了。

        “凝霁，这些年来我一直再想，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原谅，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谅已是不可能了！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心里感受一点，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凝霁，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能原谅我吗？”

        殇痴痴的望着凝霁，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伪装的暴戾君主，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北溟男孩，殇。

        是的，他这些年的喜怒无常，残忍暴戾，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个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女人，凝霁。

        听着殇最后的话语，凝霁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最后掩面而泣。

        看到凝霁伤心哭泣，殇淡淡的笑了，他知道，凝霁在心里还是愿意原谅他的，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殇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开始雾化，最后化作一缕气体，慢慢飘散，但他的神色是欣慰的，他彻底的解脱了！

        杨戬没有安慰凝霁，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凝霁，最需要不是安慰，而是没有人打扰，一个人的静静哭泣。

        父亲的惨死和家园的破碎，还有至爱之人变成不死不休的仇敌，她一个柔弱女性能支撑这么多年而没有疯掉，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戬收好绝仙剑，走到冥歌身前，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看她没有伤到根本，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杨戬盘膝而坐，刚才殇转移阵法时，将所有的力量强行传给他，也是产生疼痛的原因，他需要将这股陌生的力量消化，成为自身的力量。

        殇的力量本身并不邪恶，只是他的性情因为各种原因变得暴戾而已，杨戬深得玄门无上心法，又有八九玄功，很快便将殇的力量将转化，如此一来，杨戬的真气瞬间恢复了七八成，当真是意外之喜。

        有了真气的杨戬开始为冥歌疗伤，由于真气充盈，疗起伤来也得心应手，非常顺利的便治好了冥歌的伤势。

        这时凝霁也从各种情绪中恢复过来，三人离开斗兽场，召集永夜城臣民宣布了殇的死讯，全城欢呼。

        接着杨戬帮助凝霁肃清了殇的残余势力，助凝霁登上城主之位。凝霁成为城主之后答应，只要杨戬一句话，便会率军支援龙飞城。

        三人签订盟约，永夜城的是算是结束，接着杨戬和冥歌告别了凝霁，踏上回归龙飞城的路途，那里，还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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