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原因

满宫，不知道琳妃得宠原因的人多了去了，甚至是琳妃自己都不知道得宠的原因。大多数人甚至至今都以为，那藏珍宫的画卷，是琳妃。

        谁让昭帝下令，阖宫不许听见“朝霞公主”四个字。以至于，很少有人知晓这个人。

        但大王爷四五王爷这些年纪大的皇子，还是知道一些的，因此目光都很奇异。

        老一辈的人，都经历过那场事情，能活下来的要么是地位尊贵，要么是谨小慎微，没有掺合，她们虽然活着，但那鲜血弥漫的样子，闭上眼睛都看得见，鼻尖似乎都缠绕着那股子血腥味。

        尊贵如皇后嫡子的十皇子都战死沙场，皇后退闭朝阳宫，冠宠六宫的宁妃身死，虽然被追封为皇贵妃，但终究是死了，何况是其他人？

        死了那么多人，留了那么多的血，活着的人，老了的人，只会庆幸，只会闭嘴，沉默，永不言说。

        昭帝没有说话，或者说十二公主没有唤回他出神的意识，从表面上来看，他只是在盯着低眉顺目的东娘，然后思念着他的爱人。

        殊不知，东娘也在思考着。

        根据巽玉给的资料，昭帝十二岁登基立后。十三岁便有大皇子，待二十六岁，遇见十六岁的朝霞公主时，已经有了十子六女，还真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此后，朝霞公主获得独宠，期间怀孕，但是流产，为此屡屡续续死了不少妃嫔。六年之后，朝霞公主再次有孕，这个时候，昭帝三十二，朝霞公主二十二，一朝难产丧命。

        宫里的高位女子，几乎都清洗了一遍。皇后的独子十岁的十皇子被送上战场，两年之后，病逝，皇后开始足不出户，宫中一切事物由唯一存活下来的瑶贵妃掌管。

        在之后，昭帝开始纵情于后宫，生育了无数的子女，但最为宠爱的，还是秀女出身的琳妃。

        据说，这琳字，是朝霞公主的闺名。

        “起来吧。”昭帝不见喜怒，指着她道：“你是个好的，朕便赐你个三品女官，日后给十二公主当伴读吧。”

        众人惊讶，没想到赏赐的这么好。

        这公主身边的伴读，就是将来的左右手，十二公主这么得宠，指不定就是一个女帝。将来伴读，那就是潜龙之臣。

        而从侧面看，昭帝将她指给自己的女儿，就无法收这人为妃。

        毕竟有哪个父亲好意思要女儿身边的人。

        东娘却是呆了一呆，飞快的看向十二公主，公主立刻道：“父皇，我不要东姐姐给我做伴读。”

        “哦？”昭帝眯了眯眼睛：“为什么啊？”

        “父皇说过，老鹰是不能放在笼子里养的。我就是个金笼子，东姐姐是老鹰，在我身边，她呆不惯的。”十二公主有板有眼的回答道。

        东娘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如此的重承诺。

        自己说了不进宫，她便真的愿意因为自己，去和昭帝争辩。

        昭帝看向东娘：“你真的不愿意进宫么？”

        东娘盯着眼前的一寸地板，回答道：“草民不懂规矩，怕冲撞了贵人。”

        “朕看你的规矩，却是极好的。”昭帝虽然人老了，但不糊涂，只看她行礼这么久，连摇晃都没有，一介草民，却能和皇帝对答如流，就看得出，此人不一般。

        他有些悸动，又有些顾虑，沉思良久，道：“朕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朕金口一开，就没有改变的道理。既然你不愿意当十二公主的伴读，就到朕身边来，做女官吧。”

        这下子，意义又有些不同了。

        宫里的女官，都是预备的妃嫔，给陛下准备的妃嫔候选人。

        十二公主有些急了，她没想到已经六年不添新人的父亲，竟然亲自指定女官。在她眼中，母亲既然还在，还年轻，哪里要找什么一样的人呢？

        她改口道：“那还是给儿臣当伴读吧。”

        昭帝示意东娘起来，看着她，缓缓笑道：“你不是不要么？”

        十二公主一时说不上话来。

        东娘垂眸，恭敬道：“民女愚笨，不会伺候他人，十二公主是怕草民伤到陛下。”

        昭帝眼神一瞬间闪过一丝锐利：“你先是回绝了给公主当伴读，现在还要回绝朕么？”

        东娘沉默的行了礼，不在说话。

        昭帝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指着她道：“好好好，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啊！你的话没回绝朕，举动倒是回绝朕了。”

        十七起身避席，拱手道：“父皇明鉴。东姐姐是个固执又散漫的人，从不愿意受到拘束。不过是在儿臣那养伤两三天，便急着要走。只说，一个人惯了，连叫人服侍都不舒服。”

        七王爷见缝插针，不阴不阳道：“十七弟留不住此女，是十七弟的事。难道父皇还不能留下他？亦或者，十七弟是在跟父皇比较？”

        这旗子扯大了。

        东娘眉头一蹙，忽然掀开袖子，扯开绑着的白纱，露出吓人的烧伤痕迹：“陛下明鉴，臣女被烧伤不久，实在是难以伺候陛下周全。”

        原本还在开玩笑的昭帝垂了垂眼帘，声音平静的慎人：“怎么弄的？”

        十二公主起身避席，跪地道：“父皇，这都是因为儿臣和十七哥。儿臣和十七哥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将东姐姐打倒在地，然后一把火烧了屋子。幸亏儿臣们没走远，否的话，东姐姐就……”

        “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这么行凶。”昭帝忽然扬高了声调：“顺天府尹。”

        可怜的顺天府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故作镇定的避席上前，拱手道：“臣在。”

        昭帝冷冷道：“三日之内查不出来，你就别当这顺天府尹了。”

        十二公主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父皇，三日太急了，宽限几日吧，就一个月为限。”

        “朕的公主给你求情，还不谢恩。”昭帝自然应允，也乐的给自己女儿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对于自家孩子这种，怕出现冤假错案，所以要宽限时间的做法，极为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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