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爱画之人

洛阳微微惊讶，和十七异口同声的说道：“珍元姐姐怎么知道？”

        东娘都不知道此事，怎么会知道凶手是谁呢？

        那两人，很诧异。

        “你素来不肯与人恶交，今日能那么正大光明的当着父皇的面，给十三王爷上眼药，只怕就是在解气。”东娘平静的说完，询问道：“倒是洛阳你怎么知道是十三王爷，十七分明才刚刚查出来。”

        十七点头，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揉头道：“我也好奇，用了一天查出真相，可是折腾坏我了。偏你竟然知道的比我早，好生气人。”

        十七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呢。

        没想到洛阳居然知道真相，要是早告诉他，他也不至于折腾一天啊。

        洛阳殷切的给两人倒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说道：“大哥近来消停了不少，都是做爷爷的人了，有些事情应该也看开了。四哥真真是君子，不会害人。五哥还在昏迷，我前个还去看望了。九哥更不用说了，他的眼里只有他那爱将，王妃的分不去半点目光。剩下的几个人中，能害我的有谁？”

        东娘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想起了别的。

        是昭帝那时的感叹：朕这一生，子嗣虽然多，但是留下来的，真是不多。

        的确是不多，屡屡续续的，这丧子之痛，他竟是经历了许多回。

        东娘幽幽一叹，说道：“五哥如何了？”

        五王爷的昏迷，和她脱不了干系，但是她也不会有什么怜悯，毕竟对方也未必没有致自己与死地的心思。夺嫡路上，明枪暗箭，谁的手都不干净。

        “我前个去探望了，一直在昏迷，御医说，怕是很难醒过来。”洛阳犹豫了一下，说道：“八哥的死，难道真的是……”

        十七一声不吭，这种话题，即便他们是皇嗣，也要有几分的顾忌。

        东娘沉吟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得放低：“无论是真是假，都与你我无关，源子侄那里，我会想想办法，至少这条命不能丢。只是五王爷……”她顿了顿，由衷的说了一句：“其实他能昏迷不醒，我真的很庆幸。”

        五王爷不比四王爷，他是有野心与能力争储的，若醒来，定是个大敌。

        场间的气氛顿时一暗，空气之中仿佛掺杂了什么东西，让人的脑袋都有些不清楚。

        廊下的树枝被风折腰，张牙舞爪。

        十七飞快的看了东娘一眼，附和道：“也算是造化，看来五哥，命中有此一劫。”

        洛阳捏着青丝往下捋，嘴角微微勾起，有几分格外的冷冽：“也算是替我报仇了。”她落水之仇。

        因为东娘的一句话，似乎每个人心底的想法，都被勾了起来。

        兄弟姐妹之间，并非能和平相处，想要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东娘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指尖随意的敲打着桌面，一下下，一声声都似乎在不断地蔓延出去，蔓延的每个人的耳畔。

        “唯愿珍元姐姐和十七哥哥平平安安。”洛阳俏皮一笑，她的笑容，似乎驱赶走了一些的阴暗。

        还是那风，还是那树，还是三人。

        十七颔首，站起身来道：“我都坐累了，姐姐妹妹可要随我一起出去散心游玩？”

        洛阳跟着起身，笑道：“咱们去酒楼，让九姐姐好好听听，那群说书先生是怎么讲故事的，到时候也就不说我，编排人了。”

        三人皆是含笑，大步踏出，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格外的养眼。

        那不动声色的阴暗，似乎都被阳光所掩盖住。

        大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他们三人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往昔。

        十一酒楼越开越红火，人员减少了许多，那是因为不是饭点，在加上有了提前预约这道工序。

        里面的确有说书先生在讲故事，讲的是东军师一夕之间成了皇女，然后怒斥天使的故事，也算是有模有样，其中细节也不少。估摸着，也是有点门道，打听出来了其中的事情。

        这让东娘微微诧异，一个说书先生，能有什么门道？

        她想听听，不过很可惜，十七领着两人往里走的时候，店小二一怔，飞快的跑去找老板，老板冲了出来，殷切的引着二人上了三楼。

        按着东娘给提供的思路，十一酒楼来了个大整改，一楼给普通人，二楼给有钱人，三楼给官员。

        这二楼和三楼，都是包间的样子，只是布置的截然不同。

        二楼看上去，更奢华一些。而三楼，极为的雅致，东娘进去的包间里，还有几幅名人大家的字画，她在宫中许久，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俱是珍品。

        “十一哥哥的手笔，越发的大方了。”洛阳饶有兴致的打量着。

        十一十二都是五王爷的党羽，不过如今五王爷已经昏迷，他二人自然不能死守着。这两人在朝中并无什么建设，只是在经商上面有门道，所以不会有什么妨碍。

        东娘对于这两人，还是比较放心的，语气轻松的调侃道：“谁有小公主你手笔大？我可是瞧见你正厅里的两幅画，是吴道子的真迹，就那么大咧咧的挂在正厅上，也不怕哪个视画如命的人，不顾身份来像你讨要。”

        洛阳顿了顿，和十七相对一视，皆是露出笑意来，洛阳道：“还真有人要了，只不过要的是黄公望《九峰雪霁图》。”

        这幅画，价值连城都不为过。东娘仔细一想，并未在正厅里见到，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真的送人了？”

        洛阳痛快的点头，那些都是昭帝赏赐的，或者是别人送她开府邸的贺礼，她本身对于这些画卷，并不感兴趣。

        “要画之人，姐姐也认识。”十七眨了眨眼睛，忽然升起一些俏皮的感觉。

        东娘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巽玉。”

        敢从洛阳要东西，能从洛阳手里要到东西，十七不闹不怒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果然，十七笑着道：“姐姐真是一猜即中，没想到，巽玉兄竟然也是一个爱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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