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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冷笑


这一些想的很好,但是需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龙枊翔真的会接受。

        他听着她一步步把事情安排到这里,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种种情绪都到了一处,就是嘴角泛开的冷笑:“倒是难为你,为了自己的私心,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哄骗我,说的大义凛然,就你和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你配吗?”

        说的再好听也改不了一点,便是景云是她的外甥。

        程善扪心自问,有多少私心?有多少大义凛然,只怕她自己都不敢说!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质问:“那陛下是想让这天下,是唐人的天下,还是秦人的天下?”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伸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句道:“这是安国的天下,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贼心不死的乱臣贼子,朕才需要费尽心力地治理天下!”

        此时那表情之上,除了冷酷,再无其他。

        龙枊翔在这一刻,是真真的和过去,挥手告别。

        程善意识到有些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般了,然后开始慌了:“这天下该是你的天下,八岁就登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费尽多少心力方才除掉了太后,巽玉,这些绊脚石!距离你执掌着天下,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就不能狠一狠心!”

        龙枊翔看着,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他的表情也十分漠然,甚至隐隐透着讥讽:“这天下过去是我的,现在是我的,将来也是我的。高处不胜寒,现如今有人与我并肩而站,为我添衣,有何不乐?”

        从一开始程善就算计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龙傲翔并非不喜欢东娘君临天下的。

        他一直都不反对,不反对东娘在朝政上的作为,甚至还很高兴,因为有人能帮着自己,两个人可以商量很多的东西。

        都是夫妻,有什么谁上谁下?

        唯一的上下之分,就只是在床上而已。

        他微微垂眸,划过一丝凛冽:“我一直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没办法在对付了程家之后,同时在面对你,到是感谢你,为我下了决定。朕待你,仁之义尽。”

        那只手松开,就像是彻底放弃了程善,她身子软了下去,就连到后背的弯曲,整个人趴在地上,眼泪漾了出来。

        自己这一生,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似乎都是错的。

        那红衣缓缓的荡漾开来,鲜红的嫁衣,十分的曼妙,只可惜穿在了一个腐朽的身子上,那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仔细梳起的发髻之上,也隐隐透着银丝,原来费尽这么多的心思,除了这些苍老的痕迹留了下来,什么都不曾留下。

        这身嫁妆是在闺阁的时候,就绣下来,可惜一直都没机会穿,一开始的时候,定下的是巽玉,哪怕是世子,礼部都有安排,更别说后来嫁给了皇帝。

        程善别说这辈子不由自己,就是连身上的衣服,都由不得自己,这一日终于按着自己的性子,将嫁衣穿上了,可似乎不漂亮了。

        “你我之间恩断义绝,不过看在景云的面子上,我也不忍过于难堪。只要庆云没事,我饶你不死。”龙枊翔根本不愿意看的,只是一字一句地说:“你不了解我,我却知道你,你叫你母亲看得很重,绝不可能坦然赴死。当然你也清楚,朕不会迁怒你的母亲。但凡事并无绝对,庆云是我的儿子,最宝贵的儿子。这孩子不可能有事,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儿子,还是因为他是太子!”

        “景云也是你的儿子?也可以成为太子。”程善的手狠狠的捏住自己的裙摆,从进来开始,就始终跪着,跪的膝盖发麻,已经没了什么感觉。

        龙枊翔讥讽一笑,似乎在嘲笑对方的贼心不死,不咸不淡的说:“没有庆云,也不会是景云,我还有女儿,还有金玉,你是不是忘了。东娘,不就是女帝吗?”

        程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是真的失算了。这一次的失算,就足以要人性命。

        “话说到这儿,朕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要么立即停止你的小动作,朕给你机会。要么,朕大开杀戒。”他的视线,缓缓地放到了对方身上,看着那弯曲的脊背,只觉得那就像是一把钝了的刀子,再没有昔日的光华。

        这说话的声音又缓又慢,而且很平淡,就是在这平淡之中,夹杂着无限的暴怒,像是要将一切都推翻。

        庆云是龙枊翔一手带大的孩子,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论起担忧来不比东娘要少,甚至还要更多一些。

        从一些不近人情的角度来说,龙枊翔更希望庆云成为太子,而并非是金玉,因为如果金玉来走的话,这条路会更加艰难。

        当然忽略任何一个有目的的行为,但单论感情的话,也是如此,而且这感情格外的深厚。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天家,的父子情缘较为淡薄,可是在这里不是。并不将彼此也应当为仇敌,更多的,是亲情。

        当程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已经有些晚了,当然也不算太晚,至少还有一个退步的机会,可以保住性命。

        然而,这个时候真的不晚吗?

        已经输掉了所有,那么活着还有意义吗?

        她不知道,但此刻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腿很麻,在第一次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腿的无力,不由得又摔了下去,这过程中,龙枊翔看见了,却没有去搀扶。

        程善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一次像是摔醒了她一样。在地下挣扎了一下,又艰难地站了起来,这次她不想跪了。

        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落在殷红的衣服上,看不出什么踪迹,其实红衣服有一个好处,就是哪怕身上流血,也看不出来分毫。

        程善捂着嘴,用力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缓缓的说:“侯三在距京最近的驿站设下了埋伏,现在再去通知,只怕来不及了。庆云太子的身边,已经安插了人,只等着抵达驿站,然后趁乱里应外合,将其击杀。”

        这句话就是表示,哪怕她现在要求暂停刺杀,也来不及了。

        龙枊翔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头有些眩晕,如果自己早一点,将这些危害,彻底除掉,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危害到自己的儿子?

        有时候心软,真的是大忌。

        好在没有下一次。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冷,又有些寻常,若真说起来,其实就是过于的平静,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很让人害怕:“朕可能要食言了。”

        程善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因为就在刚才对方说了,只要庆云平安无事,就饶了自己一命,现在食言,只怕食的就是此言。

        她同样也很平静,因为今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既然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其实就已经注定了结果,自己一开始的设想是想在自己了结之前,能够成功地推景云上位,可惜失败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细弱:“既是如此,那我母亲,能否不要迁怒?”

        “与其活着遭罪,不如一了百了。白绫匕首毒酒,你选一个吧!”一直都很好说话的龙翱翔,这一刻表现出了极为的声音,像是要将一切都堵住一般,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这是意料之外,程善没有想到。也许她低估了一个父亲爱孩子的决心,又或者没有想到,自己对于他的打击,有多大?

        能让这位帝王吃一堑长一智,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程善的胸口跳动的厉害,就是因为这股厉害劲儿,所以疼痛难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说道:“我曾为你挡过致命的一击,你许诺过我,日后无论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会为我遮掩。”

        的确有此事,因为当时欠的是一条命。

        可这不代表拿自己儿子的命还?

        龙枊翔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在程善的身上刮过,像是要将那骨头都刮下来一般,因为愤怒,脸上的面容甚至隐隐有些狰狞:“朕当时许诺,是从未想过,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朕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可能是你遇见了更加聪明的女孩,所以就会觉得我愚蠢。”程善这般说了一句,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跌倒在地上,那些疼痛,蔓延到了四肢,整个人抽搐不止,嘴里咳出一点点的鲜血。

        龙傲翔手握紧,声音沉重:“你服用毒药了?”

        程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那是你的孩子,我怎么忍心,一命抵一命吧,我的错。当然,若是他活着,那就当我累了,不想再掺合了。我人都死了,总不会还要管活着的人的事情。”

        她说的很平静,平静地咳嗽着,虽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从双眸当中仍旧看得出,此刻的她无比安宁。终于可以解脱了,又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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