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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 心里


每个人的心里面都会藏着或多或少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东西,可倘若什么都不说,藏在心里面又觉得有几分委屈,这个时候就需要有志同道合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说一说心里话,也就是俗称的闺蜜。

        东娘觉得自己年岁不小,想要一个这样的人还是一件很难的事儿,尤其是在那些年轻女子当中选出来一个能跟自己说上话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玫瑰却是一个见多识广而且生性洒脱的人,这一点上一直都很合东娘的口味,两个人坐在一起,虽然见不得多熟悉,感觉真的能说两句心里话。她仍旧晃着自己的杯中酒,不愧于空如也那句老酒鬼一说,饮了一口酒之后,抿了抿半天,觉得再没什么遗憾了:“只有喝了酒之后才能够麻醉我自己,舒服,人生这么短暂,当然是及时行乐,不做点舒服的事儿怎么行呢?我很喜欢你,可你太压抑你自己了。”

        东娘觉得很有意思,倒是少有人这么评价自己,却很坦然的说:“因为你还年轻,自然有放肆的资本,我确实不行了,人一旦在长大的过程当中拥有了太多东西,就会渐渐收敛自己身上的刺,学会什么叫做乖巧。这身上的乖巧有可能是因为接连的伤痛而变得怯懦的乖巧,也有可能是为了不张扬肆意而刻意内敛收敛自己的乖巧。”

        “那么你一定是第二种。”玫瑰忽然坐了起来,单手支着下巴,媚眼如丝,一个劲儿的笑:“你的经历肯定很有趣,你的眼中就不是寻常女子该有的锋芒,可是你不肯说,我也没办法去问,但是还是会很好奇。”

        东娘微微一笑,自己身上有什么故事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个女人的过往而已。如今站在这里回首望去,才发现那时看上去很冷静的,自己其实也做了许多的蠢事,跌跌撞撞一路走来,自己最明白自己所有的故事其实都是过去的自己所经历的坎坷,能够以一种和平的口吻说出这样的故事,也许能够和平的说出故事就已经代表着成长,但是她永远不会将自己过去的事情用故事的方式讲述出来,因为在自己的过往当中,有无数的人死在了那过往里,所以注定不会是一个平淡或者是紧张刺激的故事。

        那是用性命所堆砌起来的人生,以往的种种,让人饱含热泪,让人痛彻心扉。

        东娘恍惚的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自己的哥哥了,柳别意,那个人似乎已经从自己的记忆当中消失,至少不会轻易的想起来,可是当初这个人的死亡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伤痛,久久都不能够挽回。

        原来人的这一辈子,无论有什么样的伤痛,都可以交给时间,千万别说时间是个庸医,只是因为时间不够久而已。

        她有几分恍惚的笑了笑:“我的过去是不会让你知道的,虽然我对你的过去也很好奇,但是既然我都不告诉你,又怎么好意思在问你呢?”

        每个人因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没有亲身体验那其中的痛楚,所以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去探究对方的过去,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过往是多样的难缠,就像是一条毒蛇缠住了人的喉咙,然后狠狠的锁住,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让人只能在痛苦和死亡当中做一个选择。

        玫瑰恍惚的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过去还真是简单的,不需要什么言说,但是一击致命,就像是只被人扎了一刀,但是这一刀扎在了心脏上。她笑得有几分低沉,问:“你觉得我受过什么样的伤?”

        东娘也隐隐约约听过一些,却故作不知,假意猜测:“难不成是情伤?”

        受过情伤的小姑娘总是很多的,比如说红菱,不就是爱上了一个豪门子弟最终却受了伤的事儿吗?

        但是洒脱如玫瑰,是断断不会沉溺在什么情伤当中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也从未爱上过任何人,甚至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我的伤不是来情,是来自于弱小。”

        玫瑰说,她是生在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女儿,父母亲也不过是中人之姿,普通人而已,但是她的长相从出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惊讶了,所有庄子里面的人,完完全全不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没有那种皱皱巴巴的长相,反而是脸上很光泽。当时一个年岁很大的奶奶就说这姑娘生在这,将来有祸。

        当时大家都觉得奶奶年纪大了,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有祸,大家当时都挺不开心的,只觉得说了一个丧气的话,不过很快就验证了,年纪大的婆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女人有时候就像是一朵花,不需要完全的绽放,只需要含苞待放,就已经能够展现出来自己的美丽,而这个时候往往会招惹来无数只手摧折。

        玫瑰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有了一种初成长的美丽,美的在那个小村落里人尽皆知,本来对于这个龙女来说,最好的结局无非是嫁给村子里面最富裕的人家也算是非常的不错。

        和她生的实在是太美了,也太不幸了,被路过的一个门派的邪魔给掳了去,这便是噩梦的开始。

        东娘听着玫瑰的叙说,只觉得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因为从始至终对方在说这话的时候都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让人担心,这样的平静往往是无数次的崩溃历练出来的。

        她有几分担忧的看着对方,却见对方比自己还要平静,心中也就越发的难过。

        “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美丽就是一种罪孽。”玫瑰在说话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摸得非常用力,那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拉出一道红红的痕迹。

        东娘赶紧握住了对方的手,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下去了,有时候真的不该打听别人的过去,尤其是隐约已预料得到对方的过去不那么美丽的时候,东娘开始产生了愧疚,自己不该问。连忙就说道:“我知道安慰的话说起来很轻薄,但我还是想说,已经脱离了苦海,还有未来。”

        玫瑰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你内疚个什么劲儿,你又没做错什么,你又没对我做什么。况且内疚这种东西没什么用,我之所以会说出来,就是因为藏在自己心里太久了,都已经放得发毛。”

        东娘想象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明明在最好的年纪却经历着那些事儿,可谓是饱受折磨,便于心不忍,但是也清楚玫瑰的脾气秉性,既然能够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那么就代表着这个人想这么做一个任意而又率性而为的人,想那么做的时候,自己无需任何的阻拦。

        “后来我被合欢派给救了下来,那个门派都是女子,我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那一年我好像十四岁,总算是活下来了。”玫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那种辛辣的感觉就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不仅仅是在往喉咙里面咽,同样也直冲脑门儿,辣的人闭紧了眼睛,有眼泪争相往出涌。

        她摆了摆手,缓了半天之后说自己哭,只是因为酒太辣了,东娘却觉得她喝了那么长时间,这种烈酒,怎么可能还会适应不了那种烈酒的辛辣呢?

        但是东娘没有去询问,也算是另一种方面的贴心,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陪着人,也不去伸手触碰拿烈酒。

        毕竟酒醉只是一时的,人还是要活一辈子。

        “所以说我觉得你这个人没意思,我都把过去的自己展现出来,任由你仔细观赏或好或坏,都会让你的情绪有所浮动,这是多么好的一场戏,你却连酒都不愿意陪我喝一喝。”玫瑰睁着眼睛,那眼中有几分似醉非醉的温柔,说起话来调侃的意味分明,没有任何的责怪,就好像将自己的过去展露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浮动,如果有的话,仍旧是那种堪称是让人落泪的温柔。

        这样的人总是最让人怜惜,又让人难过的。东娘轻轻地叹了口气:“悲剧总是比喜剧更令人印象深刻,不美好的结局其实才是最美好的结局,可当人在观赏一个故事的时候,会迫切的想要提前知道究竟是否是一个好的结局,倘若不好,哪怕这本书非常的好看,也不想去观看,因为人都是脆弱的,我年纪也不小了,心思也已经老了,实在是在经历不起你这样悲伤的故事了。所以你其实可以不必说的。”

        玫瑰翻了个白眼:“有些话说出来矫情,放在心里面难过,我如今说出来痛快,你管我说不说呢,不过我的故事都已经说完了,你确定不说一说你的?”

        东娘还是不想说,那么无论对方说些什么都能无动于衷,不是不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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