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无奈
虽然在柴房里被关了很久，灼灼吃完饭以后，却没有一点睡意。
因为她一再坚持要回来，太子也没有执意把她留在桃心斋。
哀大莫过于心死，以后，我就安安静静的做我的花妃娘娘，如此想着，灼灼的心里平静了很多。
又要一年了，灼灼在感慨，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
自己也将近有一年没有见到父亲和母亲了，想到他们的样子，灼灼轻叹了一口气。
灼灼看了一眼，旁边奶娘和小月儿正在那边玩耍，奶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了灼灼被关进柴房的事情，就笑着说：“娘娘，小公子可懂事了，昨天一天没有看到你，那眼睛，一个劲儿的向外望向是在找您呢，这孩子呀就是跟娘亲，不管发生什么事，可不能丢下我们小公子呀。”
灼灼微微一笑，便走了过来。
对于奶娘，她还是感觉比较亲近的。
这个奶娘姓李，自从自己有了孩子以后，都没有喂上两三天的奶，就到太子府来照顾月儿了，对待月儿，她也是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照顾得很细心。
就是有时候，这个奶娘不太会说话，农村里的妇人，自然少了一些察言观色和献媚。
在这一点上，灼灼还是挺欣赏她的。
所以有时候她说起话来，灼灼也不会和她计较。
今天这件事换作平常的小丫鬟，早就溜远了，哪里还会这样，不开眼的劝灼灼呀。
不过人家也是一番好心，灼灼心想。
平常都是小五和小公子一块玩的，今天灼灼让小五早早的就去休息了，这一天一夜，小五也是受苦了。
“小月儿，今天娘陪你玩，好不好？”灼灼轻轻的拉起了小月儿的手。
小月儿现在还不会说话，但是看到娘亲，他立刻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还咿咿呀呀的嘟囔着什么。
灼灼在心里想，你也知道娘受委屈了，是不是？是不是在想哄娘开心？
孩子一直抓着她的手，看来看去，像是舍不得放下一样。
“放心，娘不会丢下你的。”灼灼对着月儿说道。
东娘的确很快就回去了。
走进屋子的时候，小丫鬟就麻利的为她解去了披风。
东娘一边用嘴呵着手，一边对空如也说：“今天好冷啊，比下雪的时候还冷呢。”
每次东娘说冷的时候，空如也就会赶紧的走过来，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大手掌里面，来回的摩擦着，可这次空如也居然没有动。
东娘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心里想，也许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吧，毕竟自己没有提前告诉他。
于是，东娘笑着走到他面前说：“外面好冷呀，我都要被冻死了。”
空如也这才伸出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小丫鬟端进来了热茶，东娘一边用茶杯暖手，一边说：“你不高兴啦？”
空如也看了看东娘，没有说话，那脸上的表情在说，你明知道我不高兴了，为什么还要问？
“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空如也先开了口。
“好。”东娘坐在了空如也的旁边，本来自己就没有打算隐瞒他这件事情，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说出来而已，现在，她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也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当时我们擒住了花镇，她虽然嘴上答应会为徐国效力，但你我都知道，那只是她的缓兵之计，于是我就把她给了太子，说只要太子能让她怀孕，不管是纳她为妃也好，侍妾也好，都无所谓。”
这时候，空如也看了东娘一眼说：“这我是知道的，我们还喝了他们的喜酒。”
“对，太子见到花镇以后就喜欢上了她，并且纳她为妃，其实太子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把她当成了红绫的影子，还是真的喜欢她，后来就如我们计划的那样，花镇怀孕了，并且生下了小公子，这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东娘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往后的事情，她不知道空如也会怎么想。
“接着呢，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不会这么简单，不然太子不会那么痛苦。”空如也看着东娘说。
“是，花家是百年世家，历代为秦国效力，他们的生意遍布了全国各个角落，对秦国有着绝对的影响力，尤其是花镇，又是领兵打仗的将军，所以，仅让她嫁给太子，为太子生个孩子，那是远远不够的，一旦有先秦的力量凝聚起来，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意识，会让她把矛头指向我们，而那时候对我们来说，会是一个大麻烦。”
东娘越是做这些铺垫，在空如也的心里越是不放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拿着茶杯的手居然抖了起来，那碧绿的液体，在瓷碗里微微荡漾着。
“你们做了什么？”空如也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感觉很艰难。
“让她喝了药，花镇这辈子再也不会生育了，只会有晟月这一个孩子，断了她所有的念想，并且告诉她，以后她的儿子会做皇上，让她死心塌地的为徐国卖命。”
啪的一声，空如也手里的茶杯被捏碎了。
鲜血随着茶水一起流了出来。
东娘明显的在空如也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
东娘解释道：“花镇的能力，你也见过试过的，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为徐国效力，那我们只有想办法除掉她，如果真走到那一步，那确实可惜了。”
东娘这样解释，不但没有平息空如也的怒火，反而更像是在火上浇油。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那只是一个孩子！”空如也突然吼出这句话来。
“孩子？”东娘睁大了眼睛，说道：“她给三万秦国士兵服用药物的时候，她是孩子吗？她杀掉我徐国将士的时候，她是孩子吗？”
“是，但那时候是在战场上，下了战场，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你们却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来对待她，你没想过她的感受吗？当年无双太子的母亲那种残忍的做法，让你觉得不耻，现在你这样做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东娘呆在那里，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空如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东娘的脸一点一点的逐渐变得苍白，而空如也的怒气却好像没有消退下去，他继续说道：“一个亡了国的将军，一个不能公开自己身份的人，被你们如此折磨，你们这样做何止是残忍？你们不怕会有报应吗！”
说完以后，竟大步走了出去，没有理会站在那里的东娘。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东娘的心里竟产生了一丝失望。
你能想到比这更合适的办法吗？
如果总是感情用事的话，也许我们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东娘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这样想着。
面对空如也的不理解，东娘没有采取任何办法去补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你若懂我，自然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你若不懂，即使我解释，又有何用？
整整一个下午，空如也都没有到她的房间里来。
除了空如也以外，面对任何一个人，东娘都能够做出冷静的分析，唯独空如也，东娘不知道该怎样把握他的心思。
心里突然感到难过，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他，只是为了冷战吗？
东娘打开了窗户，她需要一点冷空气，只为清醒。
这时候一抹绿色映入了她的眼帘。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脚步轻盈，这是谁？
东娘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看到有人正在望着自己，那个女孩止住了脚步，向东娘行了一个礼。
“奴婢参见夫人。”这个人的手里正端着个，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
“你是谁？要到哪里去？”东娘问，心里却在想，这莫非又是那些人送来的女儿不成？
“回娘娘，奴婢叫小云，是管家昨天刚买回来的。”小云回答东娘问题的时候，一点也不显得羞怯，反倒是落落大方。
一抹笑出现在了东娘的嘴角，看来这个管家的眼光，倒是越来越高了。
“去给将军送酒吗？”东娘又问。
“嗯，刚才将军看到奴婢的时候说要一壶烧酒。”小云笑着说。
“那你去吧，别让将军等急了。”东娘说完，眼神又望向窗外，丝毫没有理会眼前的小云。
小云施了一个礼以后，就朝将军的房间走去。
“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东娘自言自语的说。
到晚上的时候，那个叫小云的丫鬟过来找东娘。
对于这个小云，东娘从心里说不上讨厌，但是绝对是不喜欢，可能是她出现的时候不对吧。
“夫人，刚才将军让奴婢来转告夫人，说他晚膳不过来了。”小云说完就在原地站着，没有动。
“哦？”东娘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说话。
小云站了一会儿，可能也是觉得尴尬，便说：“将军确实是这样说的。”
“好，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厨房一声，让他们把饭菜准备好，我饿了。”小云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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