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镇青梅3
比起小学，初中的生活对于顾朝歌和林霁月都忙碌了许多。
初中的课程比小学多了好几门，而且难度更大，顾朝歌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但是她在家基本上是没有时间看书写作业的，因此每天都在学校里的每个课间看书写作业。
林霁月虽然说自己是个学渣，让顾朝歌照顾她，但顾朝歌太忙，她基本上不去打扰顾朝歌。
每天课间和放学的时间，林霁月做完作业就会往校内的图书室跑，借了书又回到教室，陪着顾朝歌一起看书。只不过她看的都是课外书，而顾朝歌都在提前预习之后的课程。
等到每天早上，顾朝歌就得忙碌地开始收各科作业。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职位，甚至很得罪人。
因为顾朝歌还得记下哪些人没有交作业，然后把名单交给各科老师。
很多人来让顾朝歌不要记名字，但顾朝歌在某些事情上很坚持，并不答应他们。而在这些人退而求其次跟顾朝歌借作业来抄时，顾朝歌还是拒绝了。
“你们不会的可以问我，我可以教你们，但是我不想把我的作业给你们抄。”顾朝歌这样对他们说着。
几乎是理所当然地被班上的一部分人讨厌了起来。
而顾朝歌，本来就不是能跟人打成一片的性格，在那些人眼里又被认为是凭着成绩好就看不起人，高傲。
在这样的情况下，顾朝歌经常被恶意排挤孤立，就连顾朝歌的同桌都害怕被顾朝歌连累而没怎么跟顾朝歌说话。
林霁月看在眼里，心想又是这样的熟悉的情况。
小学的时候，顾朝歌也碰到这样的情况，但那时候大家年龄都还比较小，比较听老师的话。老师发现这种情况以后，及时制止了那群小学生。因此顾朝歌六年的学委生涯都还比较顺利。
可是到初中，这件事情却不好直接跟老师说，向来告状的人都是会被学生们讨厌的。虽然是她做的事情，但那些人也只会默认是顾朝歌让她去告状的，对顾朝歌的态度只会更加恶劣。
而且现在这群学生已经是初中生，都很“聪明”，对老师的敬畏也不像小学生了。
老师在的时候一口一个学委叫着，态度十分友好；老师不在的时候，要么冷脸骂着顾朝歌，要么但顾朝歌不存在，要么用些手段欺负顾朝歌。
顾朝歌对此却基本上没什么回应，只默默看着书。
林霁月碰到顾朝歌被骂的时候，就冲上去帮她骂回去。但林霁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顾朝歌身边，经常事后才发现顾朝歌被欺负了。
林霁月想过劝顾朝歌别管那些人，他们要抄作业就抄，他们不交作业也别催，反正承担后果的不是顾朝歌。可是林霁月最后还是没有对顾朝歌说出口，顾朝歌如果会听，事情根本不会到这种情况。
而且说到底错的也不是顾朝歌，凭什么要顾朝歌改变？林霁月也是很不爽这件事。
林霁月也想过要不要考个第一然后跟老师说让她当学习委员，这样顾朝歌就不会再得罪人，但是想想她的成绩，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怎么办呢？林霁月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头疼。
这个时候刚刚下午放学，班里的人要去吃饭都走得很快，班里只有顾朝歌跟她了。
林霁月回头看顾朝歌，顾朝歌正在把书放回桌子里。
晚点再想，先回家吃饭好了。
顾朝歌收好书后，林霁月跟她一起离开学校回家。
晚上还有晚自习，因此两个人都快步走着。
学校外边有两条路都可以汇集到她们回家的主道路上，但其中一条路要穿过一个农贸市场，另一条路则要经过一个水泥做的垃圾池。
经过农贸市场的路虽然花的时间长，但是安全。垃圾池那条路上虽然快，却经常有小混混聚集在那约架。
普通学生基本上一看到小混混们在垃圾池边蹲着就不敢走那边，都往农贸市场那条路走。
林霁月和顾朝歌走到路口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一群小混混蹲在那垃圾池边抽烟。
其实说是小混混，也都是学校里的学生，有男生也有女生，大部分是高年级的，初一的并不多。
但这群混混连老师都敢打，胆子非常大。学生们见了这些人都怕得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招惹这群人。
在这所初中，这群混混是比老师还让学生们害怕的存在。
林霁月和顾朝歌不想惹麻烦，改道走了另一条路。
只是走着走着，林霁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有了个主意。
过了一段时间，顾朝歌发现班上的人对她的态度都变得奇怪起来。
尤其是那群经常欺负她的人，交作业都变得积极许多，也不再翻她的课桌找作业本抄作业，甚至隐隐有讨好她的意味。
而这段时间里，林霁月总是借口有事情，不跟她一起回家。
没等顾朝歌想明白，顾朝歌又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那就是林霁月居然开始逃课了！
基本上只要老师不上课的自习时间，顾朝歌只要回头看林霁月的座位，总是看不见人。
前两次的时候，顾朝歌还在想林霁月是不是去厕所了，但是当一整节课林霁月都没有回来的时候，顾朝歌就确认林霁月逃课了。
可是林霁月为什么要逃课？顾朝歌想不明白，她亲自去问林霁月去哪了，林霁月却只是笑着说肚子痛，所以在厕所里蹲了一节课。
顾朝歌没有告诉林霁月她观察了好几节课，她并不相信林霁月说的话，却没再多问。
又一个晚自习，老师不在，林霁月再一次地从后门走出教室。
顾朝歌一直注意着林霁月的动静，见状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因为怕被林霁月发现，顾朝歌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跟着林霁月来到了教学楼后边的操场上。
操场上只有一盏昏黄的灯高高照着，让操场不至于在漆黑的夜色下一点路都看不见。这时候的操场远没有下午的时候那么热闹，没有了学生在这里，到处都冷冷清清。
冷风吹过，顾朝歌打了个寒颤，视线跟着林霁月落在了兵乒球桌那边。
顾朝歌瞪大了眼睛。
林霁月并不是一个人，球桌边还有几个抽着烟的男生和女生，猩红的火星在夜色里格外明显。林霁月一走过去，那几个男生和女生就跟她说起话来，接着其中一个男生丢了什么给林霁月，还掐了个火给林霁月。
顾朝歌这才看明白，林霁月竟然在抽烟。
林霁月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又是什么时候跟那群混混关系那么密切？顾朝歌不敢置信。
林霁月手指夹着烟，笑着跟那群人说些什么，熟练地吐着烟圈。一圈又一圈的烟雾让林霁月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根本不像她认识的林霁月，顾朝歌手紧紧握住，最后转身离开。
在晚自习下课前十分钟，林霁月去学校里洗手池边漱口，又嚼着好几片口香糖回到教室。
放学后，林霁月跟顾朝歌一起回家。
只是这一晚顾朝歌格外沉默。虽然平时顾朝歌和她在一起时话也不多，但她总感觉跟今晚不一样。
林霁月不知道顾朝歌怎么了，疑心班里的人又欺负顾朝歌了，开口问道：“朝歌，你怎么了？那群人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顾朝歌目视前方走着，声音淡淡，“我没事。”
林霁月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顾朝歌这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很明显就是生气了。
走到学校外边那两条分叉入口的时候，顾朝歌停住了脚步。
顾朝歌望着垃圾池那边的路，声音越发地冷淡，“他们在跟你打招呼，你不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吗？”
林霁月顺着顾朝歌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看到自己晚上还聚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在跟她挥手。
林霁月心里一慌，面上却还是装出笑来，“朝歌你在说什么啊？他们怎么会跟我打招呼？我都不认识他们。”
顾朝歌收回目光看向林霁月，面色冷峻，“真的不认识？”
顾朝歌虽然在问，但态度明显已经是笃定那群人就是跟林霁月打招呼。
林霁月心虚得要命，难道她跟那群人混在一起的事情被顾朝歌发现了？她明明很小心的，也让班里的人别在顾朝歌面前乱说话，顾朝歌怎么会发现？
“朝歌你听我说”林霁月试图蒙混过关。
“不用找理由骗我了，你刚刚去了操场，我看到了。”顾朝歌失望地看着林霁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明明知道那群人都是一群混混，你还自甘堕落地跟他们混在一起。”
顾朝歌微微靠近林霁月，闻了闻林霁月身上的气息，“不光如此，你还学会了抽烟。就算你吃了口香糖，但根本掩饰不了你身上的烟味。”
林霁月愕然地望着顾朝歌，她没想到顾朝歌居然跟着她去了操场。
“朝歌你跟踪我？”林霁月不敢置信。
顾朝歌看着林霁月，眼神逐渐变得冷漠，“你在怪我跟踪你？”
林霁月连连摇头，“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顾朝歌紧紧抓住林霁月的手，盯着林霁月，“不要再跟那群混混玩在一起了，也不要再抽烟了。”
林霁月对上顾朝歌的眼睛，里边满是怒火。
林霁月深吸一口气，从顾朝歌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我不要。”
顾朝歌眼里的怒火变成失望，问道：“为什么？”
林霁月歪过头去，躲避着顾朝歌的目光，说道：“没有为什么。”
最后林霁月和顾朝歌不欢而散。
林霁月当着顾朝歌的面往垃圾池那条路走过去。
顾朝歌在原地看了林霁月好久，往另一条路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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