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准备
上次事情过去后露娜心情一直不好，徐行不论怎么问也撬不出一丝半点。
连带着两人话都少了，倒透出了点所谓大战前平静的味道。
“花神节是两月后，进矿是三月后。唔，时间还是蛮充足的，，，”最近话多的人反倒变成了徐行。
李先和徐行说了声“楼内的人随你调配，花费大的提前给我报告”，就甩手不管了。
徐行决定从身边开始挖掘上场人员。
“露娜姐姐~你被誉为‘塞壬’是因为歌声好听吧~给我唱一首让我开开眼界嘛~好不好~”徐行努力模仿着露娜平时向她撒娇的方法，抱着露娜的胳膊摇。
露娜斜眼看过去，一脸的不忍直视：“慢点走，你好不容易才好看点，能不能不要糟蹋你这张帅哥脸。”
徐行的头低下去，但依然在露娜胳膊上慢慢地蹭：“我知道你不想在鼎春阁呆下去了，想丢下我跑路。你信我一次嘛，我刚刚赢了楼内的擂台赛，无论如何我都会拼了命保护你不被那个什么二少爷带走的。”
徐行声音低低的，这次真有了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露娜沉默半晌：“居然被你个闷葫芦给看出来了。我知道你赢了楼内的比赛，以为你也要弃我而去了。”
徐行莫名："我为什么要弃你而去？"
“你知道我是在清荷坊长大的。小时被养着，大些才正式接客，也开始被打骂折磨。我小时候最好的姐妹，有一次被选去接待一个很有实力的客人，她去之前说那个客人很喜欢她，她会伺候好那个客人，求那个客人带我们俩走。谁知道，，谁知道那个客人是有凌虐癖好的，她受不了了，转手就把我推荐给那个客人，，，”
“还有那个谁，被人买走了都不放过我。。”
“还有还有，，”
“她们都是出头之后放弃我把我卖了的。”
“我本来想着你不愿意，我也不让你有机会接客，鼎春楼能让我一直把你当侍女，你就能一直在我身边。。”
“可是李先从来没想放过你，你这次又出了头，还有麻烦找到我身上，我，，”
徐行听着露娜的自白，其实心中是感觉很温暖的：居然有小姐姐想要包养我诶。至于什么想要弃我而去？不可能的，她死心吧。
徐行坐直，抱住露娜：“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我会越来越强，最终带你离开卡俄斯，让你也有机会和外面的女孩一样去学习魔法。”
徐行和露娜讲了可以通过采矿出去的事，以及根据她的猜测土著之所以不会魔法是因为在卡俄斯的所有人都难以吸收魔力，所以没有基础的土著人更难感知到魔法元素。
然后徐行第一次在露娜眼中看到了真正的光彩，不同于看到帅哥的激动，不同于所谓可以重回花魁巅峰的欣喜，而是一种对未来的向往，生命的希望。
徐行看呆了一瞬，随机摆正了脸色：“好的，那接下来就有请塞壬小姐展示下自己的才艺吧。”配以鼓掌。
露娜白了徐行一眼，许久未见的妩媚风情又透露出来。
待得露娜一曲唱完，徐行是极为震惊的：这，，这就是你说过的随便学了学？都快比上我曾经听过的专业歌手了好吧？
据露娜说，清荷坊的花魁各有各的绝技，各类型的舞蹈，甚至还有自创的乐器。
徐行震惊：“培养你们的成本应该很大吧？那还敢随意折磨你们？”
“他们每年都会抢夺、购买大量女孩子，接客前我们虽然不受打骂，每天的任务也不轻松，让你听话的方法总是有的。所以哪怕有大量折损他们也是不在乎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那边的人，有很多是靠生女孩卖女孩活着的。”
“更何况我们成长期很快，六七岁就相当于你们外面的13、14岁了。”
“你之前说自己多少岁来着？16岁？”
“是的，其实我总共才活了8年。。。”
徐行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又一次乱了，8年。。。
徐行本来觉得卡俄斯没什么文化发展，这边的才艺或许也就平平，自己的任务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听露娜这么一介绍，徐行发现自己低估了人们在各种环境下野蛮生长的劲头。
接下来徐行想着去确定其他的参赛人选。
徐行自来了鼎春楼，要不是窝在露娜房间修行，要不就是外出打架。总的来说徐行在楼内认识的男性要远远多于女性。
徐行只好先去找拉里三人组了解情况。
三人组自上次的事后看起来是真的认可了徐行，没事就来找徐行约饭、外出，一副哥们好的样子。徐行和三人出去过，三人路上也没闹过什么幺蛾子。看来打是亲骂是爱，揍得越多感情越深还真是有一定道理的。
拉里三人组：什么道理？明明是歪理！
三人组给徐行讲了楼内姑娘们的概况，比如花魁的房间都去哪里找，才艺有哪些，性情怎么样。徐行想了想，决定依次去拜访一遍。
徐行曾经以节目策划人的身份召集过楼内的姑娘集会，然而参加者寥寥可数，来了一看没人也都走掉了。
莫伊偷偷告诉徐行：“你得罪费希特了，他正想找回面子呢。”
徐行给自己打打气，敲开第一个花魁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开门见是个正当青年的男人，瑟缩了一下：“这，这里是花魁的房间，你不能随意进来。”
屋内传来一个颇为清冷的女声：“菊儿，是谁来了？”
屋内同样走出来一个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女人：“你是谁？来找我有什么事？”
徐行把自己的目的说了一遍。
女人听完沉默了，半晌说：“我知道你，你是前两天获得采矿名额的那个女孩子吧？我不参加，你走吧。”
徐行接连吃了几个闭门羹。
露娜提醒徐行：“我们花魁都是不缺客人的，而且清荷坊确实很强，没人愿去自取其辱。”
徐行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个门的敲下去。在这鼎春楼内基本只有同样作为外来人的花魁自带才艺，其他的女孩子都是毫无基础，能用通用语交流就不错了。
没有一个花魁愿意出席，倒是有些土著女孩表示若是徐行愿意出钱她们能参与。
拉里指点徐行：“你没拿出你身上最大的价码，跟你做事拿不到好处，自然没人愿意。”
徐行：“我身上有什么价码？”
“进矿。我们这儿的外来花魁基本都是在积攒矿石，等着攒够赎身的钱。费希特就是利用这一点许以她们好处，让她们拒绝你的。”
徐行纳闷：“不对啊，我也有进矿资格，而且我不是都打败费希特了吗？为什么花魁们会选择他而不是我？”
拉里摇摇头：“在大家看来你不过是运气。”
徐行恍然大悟。决定更改一下策略。
最先做的是研究一下费希特的作战风格和打斗技能，然后在公共场合堵住费希特打了几回。
——立威。
让三人组帮她留意楼里的风吹草动，在楼内出现挑事事件时冲在最前面解决掉，无论出事的是打扫丫头还是正经的姑娘。
——扬名。
去找李先，让他用魔力签名背书，签了一堆空白的欠条，保证若是徐行还不上则由他来支付。李先当时一脸莫测：“这欠条数量，，你若是还不上就老老实实卖身吧。”
——取信。
在某个夜晚，徐行在楼外又一次召唤出风系仙鹤，让其在外跳了半个小时的舞，外加各类焰火。
——显能。
十多天后再等着徐行拿着雪白的欠条去敲门的时候，收到的就是小姐姐们的热烈欢迎了。
——利诱。
徐行开始慢慢了解她们的特长、和她们敲定人选，设计舞台，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去。
在这期间徐行也和楼内姑娘聊了很多，有些想法慢慢在她头脑中成型。
一个美艳成熟的大姐姐靠在徐行身上：“哎，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女人呢？就你这张脸，你要是个男人，从此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也不是不可以呀。我也出不去这卡俄斯，要不就你了吧，你保持这头短发就行。以后你我在这里快活似神仙不也挺好？”
徐行被噎了一下：“谢邀，我已经被包养，有主了。我金主心眼小，不允许我勾搭别人。”
“哎呦，你是说那个腿没我胳膊长的小矮个？她一看就没我腿长腰细，面相生的又嫩，哪有我的气质呀？”
当时露娜也在，扑上去就挠，然而人家伸根手指一顶露娜脑门，露娜就够不到人家，只能干扑腾。
露娜：我恨你们这群大高个。
美艳大姐姐是由狐系魔兽化身成人，名叫胡梨，是无期犯人，自愿进的卡俄斯。擅长的是扇舞。她没想到来了以后发现自己不仅吸收魔力慢，还会不断流失。打几架就被人堵在角落里抓住，辗转流落后才到了鼎春阁。
徐行好奇：“你是犯了什么事才不得不来卡俄斯的？”
美艳大姐姐瞪圆了眼：“我不过就是刚化形时相中了几个好看的男子，带回了家里好意相待，没经验一不小心吸了他们的魔力，吸死了几个。”
徐行心里默默一盘算，这姐姐能把自己吸到无期徒刑，恐怕不止吸死了几个，应该是只有几个身世背景大的被发现了吧？
第一个给了徐行闭门羹的清冷小姐姐也来了，小姐姐有个不同于她气质的名字：杨艳。她说她喜欢冒险，曾经每年都要外出几月探险，有一次去海底探险时打开了一个大蚌壳，然后就被传到卡俄斯。她是希望攒够矿石回去的。她在知道徐行是从外面来的以后一转常态，不停拉着徐行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但徐行又哪里知道呢？很快小姐姐就恢复了自己的高冷状态。
鼎春阁算上露娜共有4个花魁，数量上确实是比不上清荷坊。还有一个花魁决意不来，徐行磨破了嘴皮，差点把欠条都塞给她了也没能打动美人心。
露娜小姑娘时不时就吐吐酸水儿：“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呀？这才几天就对我爱答不理了？”
徐行脑子消耗过度：“是是是，我错了，等您在花神节上出风头了，我就高攀不起了行不？”
然后露娜小姑娘把歪倒在门口睡着的徐行拖到地铺上——徐行自开始决定保护楼内姑娘起，就从没停下过，排练和保卫工作两边跑。
这天徐行正带着姑娘们彩排，莫伊慌忙从外面跑进来：“徐行妹子！你还不着急呀？你设计的节目清荷坊早都知道了，正按照你的布置排练呢！”
徐行拍拍莫伊肩膀，向他道了声谢，继续排练。
看来距离团结鼎春楼人心，形成一个有组织纪律离的团体还有一段距离。
两个月倏然而过，这就到了花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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