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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宋老师的课程从晚上八点开始,十点结束,两个小时整。

        前十五分钟,陶栖带她参观刚装修好的形体房,房间四面都是崭新的镜子,对应天花板四个角装了音箱,靠近门口的位置有沙发有茶几,还有一台干净的饮水机,听说何总打算接一个内线电话,直接可以打到一楼厨房,缺吃缺喝尽管吩咐。

        宋可绵咂舌,有钱真好,不过她满意何梢情负责的态度,看来何总不属于撒手不管的家长类型。

        参观完,她和陶栖聊起目前的优势,陶栖适合平面硬照,那张脸若驾驭灰色白三色场景,满满的厌世感,但她不想过早定义陶栖的风格,万一陶栖有潜力呢?

        这第一节课,宋老师拿出大量时间纠正陶栖站姿。她准备了一把尺子,让陶栖对着镜子站直,她发现少女微微驼背,小动作多,站不住,眼睛到处乱撇。

        于是,准备的尺子派上了用场,作为学模特的学生,驼背是坏习惯,站不直显得没精神,懒散,小动作多,则代表不专心,宋可绵忙里偷闲辅导陶栖,必须保证上课效率,她严肃告诉陶栖,自己不是来陪玩的。

        她也分享了小时候的故事,练习芭蕾很苦很累,容易受伤,在舞台上,短短几分钟,保持百分百专注,不允许身体松懈偷懒,她的启蒙老师当年在全国拿奖拿到手软,看起来温柔的一个人,对她的训练一丝不苟,正是因为老师严格,小小的她不敢放松,累到满头大汗,想哭想妈妈,咬碎了牙坚持下来,养成好习惯。

        宋老师知道辛苦,实实在在付出过太多常人想象不到的辛苦,陶栖是她单练的第一位学生,她的课堂实践服务于亲身所得的经验。

        ——安逸难成功。

        鹿阑十点多来接宋可绵,她车到了,停在车库,跟何总打了声招呼坐在车里等。

        何梢情惦记小栖表现怎么样,想去看看,又怕打扰宋老师上课,强忍内心的好奇,魂不守舍坐在书房办公,鹿阑来了,她负责传话,叫宋可绵回家。

        宋可绵和陶栖聊了不少,陶栖出了一身汗,累了一天想马上倒头睡大觉,实在懒得下楼,嘱咐何梢情,把宋老师安全送回家。

        何梢情临走前去厨房拎了一个袋子,出门后看着宋可绵在前的背影,“宋老师。”

        女人声音低沉,在z市临近五月的夜晚,有种性感且张扬的魅力,宋可绵听来耳朵酥麻,慢悠悠回头,不亲近但礼貌道:“陶栖表姐还有其他事情吗?”

        “今天谢谢你帮我教育小栖。”何梢情单手拎着袋子,发自内心真诚道:“小栖和我关系一直不太好,让你多费心了。”

        陶栖自大,自负,目中无人,是头呲着牙的小老虎,宋可绵笑笑,梨涡痕迹可爱,收下何总这声谢谢,淡道:“我是为了陶栖,不是为了你。”

        “她不尊重长辈,未来进入社会,学不会尊重其他人。”

        宋老师家庭传统,父母注重长幼尊卑的教育,要求她不准不叫人,不准给长辈起外号,她过年走亲戚,面对七大姑八大姨,每一个人是谁,家庭里有谁,必须一字不落叫对,否则会挨骂,惹父母生气。

        何总思想单纯,为了谁不重要,她长腿迈下两层台阶,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宋可绵。

        宋老师马上感觉到强烈不适,正蹙眉要说什么,何梢情忙再下一层台阶,双手一齐递过袋子,“我烤了饼干。”

        “木糖醇的,送你一份,谢谢你的付出。”

        这双眼睛让宋可绵想到夏天深夜云雾背后微亮的星芒。

        宋可绵恍惚对方过于陌生的真诚,为什么她从她脸上找不出半分虚假?或说,眼前的何梢情,不似她认知的那样。

        她讨厌真假难辨的感觉。

        “陶栖表姐,夹菜的事,请你下次注意。”宋可绵双手接过袋子,内心的犹豫左右身体拉开距离,远离何梢情道:“陶栖很聪明,会察觉不对劲。”

        “哦。”何总挨训了,低着头长发挡住眼里害怕的情绪,小声道:“你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我怕你放不开。”

        “为了欢迎你,小栖一早起来打扫卫生,上午监督师傅们安装镜子,我本来打算陪着她,公司有事把我叫走了,鹿阑留下善后卫生,有她在我不需要担心,下午才赶回来,小栖没有睡觉,期待你下班过来,她很喜欢你,我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怠慢你。”何总解释了一大堆。

        她们三个人,真·从早忙到晚。

        鹿阑最辛苦,来回接送她去公司,还要负责宋可绵。

        宋可绵听明白了,“何总,你是妹控吧?”话里话外离不开陶栖。

        “不是不是。”何梢情耳根发烫,纯粹不好意思开口,怕说出来挨揍。

        这次她希望给宋老师留下好印象。

        做菜是她强项,她听到宋老师点头满意,一时得意忘形。

        宋可绵累的嘴唇张不开,眼皮在何梢情嗓音的催眠下打架了,躲在暗中观察的鹿阑心说不错,先到这里,下次再接再厉。

        她跳出来,看了一圈装作不经意道:“诶?宋老师下课了?我送你回家。”

        何梢情眼里揣着宋可绵微笑时的梨涡,心情大好,她满意了,主动含笑道别,“宋老师,后天见。”

        “后天见。”宋可绵再次恍惚,她握过何梢情的手,吃过何梢情做的饭,隔三差五见到何梢情光鲜亮丽的本人,还有前几日

        那个温柔的吻,宋老师双手捏紧袋子,吐字极快,留下一句“谢谢你的招待,晚饭很好吃”,然后迈着小碎步一溜烟儿跑了。

        何总的好心情截止到第二天到达公司以后。

        佟寺趁她不在,又背着她开除两名老员工。

        他在清人,清除爸爸重视的员工,拥护何家的势力。

        何梢情容忍他,一部分因为爸爸死前的遗言,爸爸说合适走到今天,没有他可以,没有四叔不行。

        两个男人学历不高,来大城市摸爬滚打,佟寺在何睦还是厨子的时候,已经具备敏锐的商业头脑,玩转几十年前的营销套路,知道如何让产品成为爆款。

        可惜当时年纪小,出身不好遭公司嫌弃,不得重用。

        何睦给了他一次翻身的机会,赶上创业的热潮,他们一个负责口味,一个负责宣传,联手做成现如今鼎鼎有名的“合适炒面”。

        何梢情深知,公司是佟寺的命,佟寺不会拿命开玩笑。

        哪怕他瞧不起她,一次又一次越权,践踏她在公司虚有其表的身份,但他没有给公司造成分毫损失。

        反之,佟寺拿下加盟商,那些高额的加盟费用流进账上在帮公司盈利。

        而公司只需给加盟商定制装修风格,提供运营方案,培训,产品流水线,后续的好坏,加盟商挣不挣钱,概不负责。

        说白了,佟寺是何梢情眼里标准的奸商,只进不出。

        公司给加盟商提供的服务,就是原本做自营店的流程。

        自营固然保守,稳定,短板也很明显。假设合适准备扩大品牌,走原本的直营路线,每个城市经济发展层次不齐,一线城市收入高,消费高,竞争激烈,二三线城市竞争较小,盈利不稳。

        一家自营店投入巨大,公司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为每一家店的盈利或亏损买单。

        现在无外乎取消自营,改为加盟合作,公司不需要冒着流逝人才的风险做自营店铺。

        加盟店盈利与否,应了一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何总,客服部的老大找到我这边了。”鹿阑听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抱怨。

        何梢情指尖点了点大理石桌面,眼神若有所思道:“我猜猜看,她找你是嫌加盟商每天来电太多,客服处理不了,按照流程报上去,得不到回复。”

        “对,加盟商大事小事,不管能不能自己解决,先打电话过来。”

        “正常,他们花了钱。”客服部的反馈,这个月何梢情听过两次,一次员工路过她身边,和另一位同事抱怨加盟商素质低,解决不了问题就骂人,要求退钱,第二次在今天,鹿阑转达给她,客服部集体生怨,里外不是人。

        “四叔把加盟费定的太高。”何梢情分析道:“我们出去购物,花一百元想得到二百元的服务,三百元的品质,加盟商花了几十万,终于盼到开店营业,总部这边不管,人家心里着急。”

        投入多,风险高,投入低,风险低,两者均要承受风险,佟寺仗着合适炒面的品牌影响力,直接逼加盟商承担高风险。

        谈正事,二人脸上不禁严肃许多,鹿阑道:“何总,我认为佟总筛选的加盟商不行。”

        “那些人依我看,奔着一口吃成个胖子来加盟,他们盲目投入,过度依赖总部,迟早是个麻烦。”

        一开始谈加盟,何总,佟寺,加上她,三个人一起去,后来鹿阑嫌佟寺画大饼,可怜加盟商像韭菜眼巴巴被割走,她就不愿跟着去了。

        现在倒好,佟寺越来越过分,把何总踢出来,不准何总干涉加盟的事。

        快速扩张,加盟费虚高,公司内部清人,何梢情摩挲戒指,眼睛盯着桌面文件走神,喃喃自语道:“我爸还在,他会怎么做?”

        公司开放加盟是爸爸留下的方案,她和佟寺负责实施罢了。

        何梢情在逃避过去,她的过去只剩爸爸扑在公司的身影。以前她不理解,一家公司,什么叫大,什么叫强,做到什么样才满意。

        现在她依然不能回答年少好奇的问题,她潦草接过公司,上任一年多点,已经被四叔暗地里踩在脚下,她想对抗支持四叔的势力,奈何势单力薄。

        四叔拿各种理由应付她,说她不懂,说她还年轻,要学习,劝她少多管闲事。

        鹿阑不敢猜测上一任老板的想法,她只认现任老板,并支持何梢情,不要让自己和公司沦为佟寺的玩具,愤慨道:“何总,你会想办法对吗?”

        何梢情的答案顺着心里转到嘴边,语气不够坚定道:“鹿阑,我需要时机。”

        她的性格,不曾与任何人为敌。

        再者,影响公司势力分布的关键人物身在外地,何梢情唯有忍耐一条路,她掐住酸痛的眉心,眼里偷跑出怅然的情绪道:“不能在家待着了。”

        何总苦笑,“这次小栖休学,四叔正好有借口支走我们。”

        “你去统计人数,下午订点蛋糕奶茶送到各部门老大手里,费用记我账上。”

        蝼蚁虽小,可溃千里之堤。

        公司内部稳定,不出乱子,是何梢情拿来谈判的首要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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