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水落石出
但是，白笑山有求于人，对殷如烟的傲娇态度，也不斤斤计较，那么接下来就向她提出要求吧。
不过这女人性情古怪，白笑山拿捏不准，生怕她断然拒绝。
因此不能直接相求，却应含蓄表达。
于是他愁眉苦脸，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说：“圣女，国王下达命令，让我明日就去往刺狼军团进行历练，所以就不再呆在王城，那么你的事……”
白笑山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说：“无妨，你每月回来一次，就足矣。”
“刺狼军团镇守我国边疆，距离王城有三百公里，这路上一来一回，至少耽误十天时间，有些不方便吧？”
白笑山郁闷不止，这女人怎么就不开窍呢？
赶紧说出不要历练啊！真是急人。
幸好二王子机灵，马上深知其意，立即帮腔说道：“圣女，我也觉得不方便，不如你在国王面前提出要求，取消六王子历练，那就两全其美。”
“这样不好吧，国王已决定的事，我贸然阻止，便是有失体统。”
殷如烟摇头拒绝，说得坚定不移。
白笑山心急如焚，真想大骂一声，没想到她如此绝情，自己用水晶资源换她一命，她却拒绝得如此坚决。
那就破罐子破摔，不救了！
以此来威胁她？
但冲动是魔鬼，这撕破脸是下下之策，还得想办法说服她。
白笑山冥思苦想，脑筋急转一下，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长叹一声说：“圣女有所不知，我若进入刺狼军团，就可能有去无回。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不要紧，只怕你碰不到下一个九阳之体。”
殷如烟露出玩味神色，冷冷问道：“此话怎讲？”
“一直以来，杨家对我的四阶契约兽魔窥觊已久，所以……”
“六弟，你可是白云国六王子，杨家包藏祸心，竟对你图谋不轨，如此大胆行为岂可得了，我们王室颜面何存？”
白笑山还未说完，就被二王子打断，他气极败坏的样子，把白笑山想要表达的意思，全部烘托出来。
不愧为聪明人！
有第三方说出来，更是增加说服力。
白笑山对他投去赞赏眼神，有一个好队友帮衬，果然省心好多。
“事情是这样子的……”
白笑山便把自己和杨烁的矛盾，包括两次相遇的情景和对话，全都添油加醋地诉说一番。
然后他好奇问道：“杨烁的语气说得很坚定，我就好奇不已，这契约是终生绑定，还可以抢走吗？”
“我们孔家世代跟兽骑打交道，确实听说过有此秘法，难道杨家不但掌握了，还对六王子的四阶魔兽，生出非分之想？”
孔应雄也出来帮衬，矛头直指杨家。
殷如烟深思不语，沉吟不决。
良久之后，她才幽幽地开口说：“抢走契约魔兽的秘法，在青水国确实存在，因为青水国信奉兽神，对魔兽的亲和力有着天然优势，对于契约之道也有独到之处。”
“什么，青水国？”二王子失声大叫。
“杨家怎么和青水国有联系？”孔应雄也是惊奇不已。
“你们还记得内奸吗，难道杨家就是？”
白笑山露出奸笑，这脏水泼得越多越好，殷如烟帮忙的可能性就更大。
“不会吧，怎么可能是杨家？”孔应雄张大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是啊，这个罪名太大，不可妄下定论。杨家拥有刺狼军团，掌握白云国一半兵权，若是冤枉人，惹得杨家狗急跳墙，生出叛变之心，反而弄巧成拙。”
二王子满脸凝重，也是摇头置否，并对白笑山含有警示意味。
这次，他们两人在国家大事上，立场不再坚定。
白笑山讪讪一笑，但并不死心，继续引导说：“对于内奸我很好奇，大家借此机会，不妨分析一下。”
“也好，内奸深藏不露，我正苦恼不已，到现在翻遍整个王城，还未找到蛛丝马迹。”
孔应雄欣然应许，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就是说，内奸能耐巨大，必是权位高居。”
白笑山先下了一个定论，然后继续说：“内奸也就是卖国贼，从人性角度来说，必有巨大利益驱使，方能甘心卖国。不然承担风险，背上千古骂名，这是何必呢？”
二王子点头赞道：“六弟说得有道理，请继续。”
“那么从利益角度出发，分析问题的实质性，就能看出所有本质。上次青水国潜入二千人，想要杀死流花国的迎亲使者，从而惹怒流花国不会派兵支援，我国就无法逼使青水国退兵。”
白笑山停顿一下，问出最终结论：“那么问问大家，我国和青水国的战争持续下去，谁能得到最大利益。”
二王子和孔应雄面面相觑，从牙缝中艰难地迸出两个字：“杨家！”
白笑山大喜过望，笃定问道：“为何是杨家？”
孔应雄长叹一声，不禁咬牙切齿地说：“因为和青水国交战，是我们孔家的白虎军团。杨家的刺狼军团，躲在西面边疆修生养息，从未损失一兵一卒。”
二王子点头附和道：“原本白虎军团的实力，远远强过刺狼军团三倍有余，但经过这几年的战争损耗，实力已强不了多少，若是战争再持续一两年，那么刺狼军团必会反超。”
此时，久未出声的殷如烟，突然接道：“其实根本因素，还是为了王/储之争，二王子最大依靠就是孔家，孔家的最大依仗就是白虎军团。若是白虎军团没落，孔家失去影响力，大王子成为王太子，那是必然趋势。”
“那么从各方面得出结论，内奸的最大可能性，真是杨家？”
白笑山目瞪口呆，他只想泼脏水而已，没想到最后结论，杨家变成最大嫌疑。
此时，现场气氛万分沉重，大家都被这个可能性压得喘不过气来，杨家若是叛变的话，对白云国的打击非常严重。
“滋事体大，今日讨论的话语，不可泄漏半分，因为没有证据，不可妄下定论。”
殷如烟面沉如水，冷冷的目光从白笑山脸上扫过。
白笑山尴尬一笑，讨好地说：“但是杨家太可怕，我真的不想去刺狼军团历练，麻烦圣女在国王面前美言几句。”
殷如烟沉吟良久，好像艰难地下定决心说：“好吧，明日上朝，我便提出要求。”
白笑山听后兴奋不已，所有烦恼都已尘埃落定，终于高枕而卧，可以安心睡大觉。
但二王子似乎更加开心，他的神态惊喜若狂，对殷如烟鞠躬行起大礼，感激说道：“多谢圣女成全！”
白笑山莫明其妙，不知二王子为何那么开心，也不知圣女成全他什么？
“好了，今日开坛祭祀到此为至，你们可以离开了。但是六王子，请留下，我有话要说。”
殷如烟下起逐客令，却唯独留下了白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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